左闲将马缰叼在嘴里,一手朝手下打了个响指,另一手抽出大刀,身子牢牢贴在马背上,悄然靠近灯光摇曳的军营。
这一片军营面积不算大,但是守卫森严,直到快五更天,营门口的哨兵才略见松懈。他凭着直觉,越发判定里面的将领必定不一般。
其实他对这个片区的敌军感兴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附近的军营他也都仔细观察过,发现他们多少都会跟其他边塞将士一样,有相当大的机动性,隔三差五就会主动出击,而且搜寻他们这些匈奴散兵的时间也不是很规律,颇让他头痛,只除了,这处军营。这里的军队,行动严谨,雷厉风行,却又相当的规律,早出晚归,绝不拖延时间。这样特别的一处营地,里面会不会住着那个娇生惯养的王爷?上次自己败阵,主要还是轻敌了,那个小毛孩子再怎么厉害也是有缺点的,毕竟是大盛皇帝的亲弟弟,据说前几年还一直当傻子养着,能厉害到哪里去?
昏暗天色中,左闲抬头望了望西斜的月芽儿,微微翘起嘴角轻笑了一下,猛催坐骑,大黑马无声跃起,正好越过鹿角擦着哨兵头顶掠过,匈奴将军大刀下扫,便无声切下了那人头颅。
楚子瑜在帐子里翻了个身,霍然睁眼。他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不顾被金线勒得生疼的双ru和下体,将大红外袍往身上一罩,一边拿起面具戴上,一边打了个尖锐呼哨,单手抄枪便冲出了大帐。
敌袭。
大约也就是一千来人,却看上去各个Jing壮,无声无息便摸进了军营。
楚子瑜来到帐外,已经有士兵将战马牵来,他一言不发飞身上马,白马长嘶一声冲了上去。年轻的将领长枪前指,刷地挥出。一个跑在最前面的匈奴士兵咽喉中枪,鲜血狂喷,踉跄着摔倒。
跟在后面的几元将领都心生佩服,纷纷拍马跟上,将来袭的敌人包围起来,就地斩杀。
左闲万想不到自己如此周密的偷袭竟然会给人提前发现。一般来说就算发现了,也应该来不及应战从而一败涂地才对。可是这处营地的将士居然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从床上爬起来就衣冠整齐地出来杀敌了,这简直难以理解。为首那人,果然戴着狰狞面具,是那个瑞王。
偷袭自然是为了打人家一个措手不及。既然效果没有达到,甚至可能中了人家的圈套,敌众我寡之下撤退是最佳选择。
左闲长啸一声,带着手下朝外便逃。
白马上的少年将军自面具后冷冷望着逃逸的敌军,果决地挥手示意。追。
放虎归山,必要伤人。
左闲逃出百里,天色已然见亮。他左肩头中了一只雕翎箭,混乱中只是将箭尾折断,草草捆扎了一下,此刻一阵阵剧痛让他两眼发花。
身后还剩下两百余人,好几个还跟他一样挂了彩,跟在他后面无声逃亡。
左闲不敢耽误,决定立刻回师,与王兄汇合,否则这么几个人再玩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了。
那瑞王,竟然如此厉害,真是始料未及。
左闲正这样想着,却听一声熟悉的呼哨,前面树林里驰出队人马,为首将官银盔银甲,头戴面具,大红战袍迎风飘舞,胯下一匹白马,掌中一杆亮银长枪,端的是天神一般。
“呵呵,看来,你这是要赶尽杀绝了?”左闲勒住疲惫的战马,Yin沉道。
对面的年轻将领一言不发,长枪一抖便杀了上来。左闲心头恨意大生,狂吼一声提刀迎战。两人身后的将士也都没闲着,随着将领之间的交锋也短兵相接杀在一处。
毫无悬念,人数差异太大,士气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多久左闲的部下已经被尽数斩杀。
左闲且战且退,却不想退到了一处绝壁。
他自知已无生路,余勇在身,灌注全身力量猛地朝少年将军挥出一刀,对面的少年侧身躲避,竟是被削断了战袍搭扣,大红战袍自银甲将军胸前滑落。
左闲本自遗憾,眸光看向那人胸前的一刻,却是大惊。
亮银甲做工Jing致,巧夺天工。但是那人胸前两枚护心镜,竟在当中各掏了一个孔,分别探出马nai葡萄大小的紫黑色圆柱体,并有小指粗细的沉重银环从那柱体穿过,随着少年的呼吸轻轻晃动。
左闲身为匈奴王族,自幼对于奇yIn之物早见得多了。他绝不会认错。那是这个王爷一双ru尖,被人用金线捆扎得坚挺,又坠以重环。阳光下,勒入血rou的金线已经没入颇深,只能隐隐看见一些光华,它们捆扎得那么密,以至于那双本该极其娇嫩的部位,此刻如蚕蛹一般呈现出一圈圈细致的纹路。
生死攸关的霎那间,不止左闲走神了,突然被裸露了私密之处的年轻王爷也是一滞,随即他面具露出的明亮双眸杀气四溢,手中长枪唰地分心刺来。
左闲已经躲闪不及。他暗叹一声,顺着枪尖走势身子后翻,朝崖下跌落。
是谁,竟然将如此厉害的男子收为禁脔?
坠崖的时候,左闲还在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