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来形容,却依然有血丝顺着温溪连的微微开裂的唇角缓缓滑落。
鲜红到乍眼。
“……温溪连!”
越来越多的鲜血顺着青年苍白的唇瓣滴落下来,溅到他的胸前,小腹,像雪地里盛开的艳梅。
“松嘴!你听见没有?!”
冷汗瞬间爬满了霍西之的背脊,温溪连竟是下了狠力,这一咬毫不留情,差点把舌头直接咬断。
血珠滴落在一只修长手指上,下一秒,霍西之怀里的人身体前倾,被另一个人吻了上去。
炙热的、滚烫的气息在唇齿间交缠,死寂的青年突然有了反应,几乎是垂死般挣扎推拒起来。
吻他的人纹丝未退,青年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愤怒的悲鸣,铁了心地咬拢了牙关。
这次他没能咬到自己的舌头,反而咬住了另一个人。眼泪从他通红的眼眶滑落,牙关力度未减,反而愈发用力。
青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咬住了柏潭的舌头。浓郁的血腥味从唇舌间蔓延,柏潭任由人咬,任由对方泄愤一样撕咬着自己。
浓稠的鲜血粘团从紧贴的唇瓣间滑落,夹杂着含混的、困兽般的垂死呜咽。
温溪连崩溃地哭了起来,声嘶力竭,愤怒而绝望。
直到他哭得气息不畅,牙关彻底没了力气,柏潭才放开了他的唇,英俊的面容上仍是一片沉凝的冰封。
温溪连没有哭太久,他浑浑噩噩,没多久就彻底昏了过去。
他被抱回卧室,唇舌的咬伤小心地抹了伤药,抹药者却没记得给自己那更严重的咬伤上药。
霍西之迅速换掉了湿透的衣服,抱来一床软被给人盖好。温溪连下身的药膏足够,泪痕也被擦拭过,好不容易安顿好,睡着的样子倒是难得露出了一丝虚幻的平静。
他唇色苍白,唇角溢出了一点淡粉色的血丝,霍西之伸手想去帮人擦掉,却被抓住了手腕。
霍西之猛地甩开了柏潭的手,力度之大,毫不客气。
但两人不约而同,站在睡着的温溪连床边,都没有出声。
直到屋内温度湿度一应适宜,他们才一前一后,走出了卧室。
房门关好,霍西之抬眼,对上一双冰冷的黑色眼睛。
下一秒,柏潭一言未发,直接一拳正冲霍西之的面门砸去。
冰封碎裂,戾气悍然而出,柏潭的唇角带着干涸血痕,此刻的他再不像一位严谨至极的医生,反而像极了一个亡命之徒。
霍西之早有预料,侧身避过,拳风擦过他高挺的鼻梁。躲过这一击,他直接抬手,制止了身后走廊上一众瞬间戒备的保镖的下一步举动。
他无意与柏潭纠缠,离了温溪连,他们完全是相看两厌。
看着眼前戾气凶悍、却早已乱了心神的男人,霍西之冷笑。
“怎么,想怪我擅自行动?”
他声音冰冷,字如刀锋。
“柏潭,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是谁先碰过他?谁先打碎了他?”
“这时候想起来怪我抢先了,”霍西之一字一句,从齿列咬出字音,“当初你催眠他忘记我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