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十分安静,只听到医疗仪器的声音。窗外的天空碧蓝透明,有一束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赵又欢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赵又喜将帕子拧干了水细细的擦拭赵妈的脸部。
这些日子以来,赵妈还是昏迷不醒。医院几乎成了赵又欢的第二个家,不上班的时候就来医院里待着照顾病人。医生已经告知正在给他们寻找肾源,一旦有合适的肾源就会立马将手术提上日程。
她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发呆,耳边响起何劲的清脆的声音:“欢哥!”
赵又欢回过头,就看见何劲手里提着一箱牛nai站在她面前,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口的大白牙:“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赵又欢摇头,看了看他手中提着的东西:“你买这个干什么?”
何劲将牛nai放到柜子上,坐在她的身边:“怕你跟喜妹守阿姨用脑过度,给你们补补营养。”
赵又喜瞥了他一眼,又继续拿帕子擦拭着赵妈的手臂。
“有毛病——”
买这种东西浪费钱,以她跟何劲的关系根本就没必要。
何劲笑了笑没回声,眼睫快速的眨动了两下,在她身边坐着沉寂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了句话:“欢哥,听说上次借钱给你那人来医院找你了?”
赵又欢回过神,整个人僵硬了好一会儿:“喜妹跟你说的?”
“嘿嘿。”何劲咧嘴一笑,朝着赵又喜的方向看了看,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赵又欢大抵已经明白了过来——
她吞了口唾沫,说的随意:“这也没什么,上次我忘了留电话号码给他,他来跟我要个电话号码而已。”
何劲用手抓了抓头发,喜妹把那个男人形容如同妖魔鬼怪一般,这会儿赵又欢又挺随意无所谓:“那个,听说那男的挺不好惹的?”
“嗯,家里比较有权有势。”
“我觉得吧,我们这种人家还是不要轻易跟那种有权势的人扯上关系……”何劲抿唇笑道:“既然已经借钱了就尽量还给他,别在其他事情上扯关系,到时候免得出了什么事——”
何劲虽然没见过那个男人的样貌,只不过在喜妹的描述下,下意识觉得这种人大概是不好惹的类型。酒吧里形形色色的人很多,他当保安这么久,也能看出个好歹。一个能轻易拿出六十万的人,绝对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
“我知道。”赵又欢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又慢慢抬起头将双手枕在脑后看向天花板。
自从医院一别之后,祁律几乎是每天都打电话发短信变着法威胁她去别墅里一聚。只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还真不怕祁律对她做什么。毕竟祁律是个疯子,而她是个人。
只不过这些日子以来,赵妈的事让她心力交瘁,祁律给她的钱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家里的金钱危机。她没办法,也做不到迎合,只能当作视而不见。
何劲看她发呆的样子有些着急:“欢哥?怎么了?!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就发呆而已。”赵又欢笑了笑,回过神来。
或许她应该跟祁律说清楚,这钱算是她借的,之后会还给他。至于祁律想要的那种回报方式,是绝对不可能的。
………………
趁着下午下班过后,赵又欢提前跟赵又喜打了声招呼说自己有事。她兜里揣着祁律之前给她的银行卡,自己一个人开着摩托车去别墅里,这条路她很熟悉,所以毫不费力的就到了别墅门口。
祁律住的别墅跟其他富人家的最不一样的地方是安静,过分的安静,这座别墅里似乎除了主人就没有其他可以呼吸的生物。
赵又欢小心翼翼的往别墅内宅里走去,身旁的草丛偶尔有风吹过的痕迹,脚步声在平坦的地面上十分清晰。祁律之前给她发了短信说自己在书房里。
她手里紧握着信用卡,对这座别墅有一股莫名的厌恶感。在这里待得每一分每一秒于她来说都是种煎熬。
空旷的走廊深处幽深寂静,站在敞亮的地方看过去有一股未知的恐惧萦绕在赵又欢的心头。这里实在是太邪门了,好好的一座宅子太过安静就像无人居住的废宅一样。
她吞了口唾沫,强忍住心头里的恐惧一步步的往长廊的深处走去。有一扇门半掩着露出一点微亮的细缝,赵又喜立足,侧过身用眼睛窥探了门内——什么都没有。
但是这儿又写着书房——
赵又欢蹙眉,伸手握住门把手,再三考虑之下还是拧开了门走进去。她的瞳孔微微放大,握住门把手的指尖用力而泛白。整个人震惊,僵硬了身体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弹:“……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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