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起那衙门走水的事儿,骑虎难下,想着那案证馆哪里是寻常人受得了的,何况那这蓝大人一身娇贵气的便想蒙混过关,岂料,这蓝鹤吟竟是不服输的性子,受不了也硬捱,倒是让谭泗多了几分忌惮。觉着这蓝鹤吟似乎也不像谄媚之辈,说出的话尽全是案子的思虑,这让谭泗再也不敢造次,忙拱手作揖道:“大人教训的是,属下知错!愿领责罚。”
“何罪之有?”夏骞淡笑,拍了拍谭泗的肩:“你做的都是份内之事,无需领罚。”
“是!”谭泗应着,夏骞却早已先一步出了门。
皇宫乾元殿,夏炀寝宫,夏骞立于殿外,与窦公公干瞪着眼,只听殿内嬉笑声不绝于耳,这会儿又一声女人高亢的□□响起,夏骞听着挑了挑眉,那窦公公应和着尴尬一笑,便各自把目光移开。眼瞅着日落黄昏,夏骞倒也是不捉急,气定神闲得等着,直到一个时辰后,这里面已经安静了一柱香时间,才有动静,几个低阶位的妃嫔从偏门出不久,窦公公敲了敲门,里面夏炀浑厚的嗓音慵懒道:宣吧。
夏骞走进寝殿,殿内一片狼藉,不知道还以为里面打过仗,屏风倒的倒,连窗帘都被扯下来一半,夏骞面不改色心不跳,淡然走入,完美避过地上所有障碍物,直入内室。
夏炀本躺在龙榻上,掩着帘子,听到蓝鹤吟脚步声,便起身一下子掀开帘子,内衣衣襟尚敞着,露出坚实的肌肉,他邪侫一笑,像极了开的正盛的罂粟花,娇艳欲滴却毒性无比。说起夏炀,他是先皇宠妃聂氏所出,聂氏本是硒国外戚陈王侄女,陈王封地北方,无实权,聂氏乃名誉硒国的大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陈王将侄女献于先皇,先皇甚是宠幸,第二年便诞下大皇子夏炀,夏炀完美继承母亲的容貌与才智,先皇也甚是喜爱,兴许是过于喜爱,夏炀多少有些不可一世,本以为借着母妃得宠,自认太子之位稳如磐石,却未曾想那霸道的皇后竟也诞下皇子,夏炀为聂氏亲手扶养长大,从小灌输夏炀要努力成为太子,聂氏野心勃勃,终究被先皇后铲除,故而夏炀迁怒于夏骞,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
此时的夏炀一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趣看着眼前蓝鹤吟,此人不卑不亢,跪安后直视自己,倒是让夏炀有几分挫败感,本想逗逗这面容姣好,看着清白如处子的道士,怎知对方竟视若无睹,便觉无趣,起身紧了紧衣服,去桌上找了杯茶道:“怎么样?案子可有眉目?”
“启禀皇上,尚在调查中。”夏骞只是随口回答,他知道,夏炀让自己在殿外等这么久不可能就关心个不大不小的案子。
“好,继续查,破了案有赏。”夏炀喝了口茶,拿着杯盖道:“居士可知今日为何昭你来此?”
“陛下圣意玄妙,微臣不敢斗胆猜测。”夏骞答到。
“来,过来。”夏炀笑得鬼魅,夏骞故作镇定,本能是想拒绝,可还是赌着胆子靠近,果不其然,夏炀一把将夏骞脖子勾过去,动作好生暧昧,他将嘴唇靠近夏骞耳边道:“我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衙门那把火是我叫人放的。”他声音小心翼翼,就像小孩子认真的讲秘密,却叫人不寒而栗,他的脸靠得很近,这是夏骞第一次这么近看自己的哥哥,眼神里飙着令人战栗的疯狂。
“为何?”夏骞蹙眉气声问道。
“因为那个陶韵卿前两日上朝,居然提到了前朝太子。”夏炀也用气声,那声音带着杀意。
“夏骞……”夏骞咽了口口水沉吟道。
“对……”夏炀冲着夏骞的脸说着,气息全喷在夏骞脸上,令人不适,夏炀一把捏住夏骞喉咙,夏骞一下子感觉呼吸急促,窒息的恐惧让他害怕,是的,夏骞害怕死亡,他不想死,更不想就这么死在夏炀手里,那太不值得,夏骞憋着气努力嘣出几个字:“皇……
上,我不是……夏骞。”
夏炀忽而像想起什么一样,歪着头缓缓松开,夏骞迅速低下头撑在地上重重的呼吸,此刻的他不敢抬起头,因为他的脸已经变回夏骞的面貌。他努力让自己平静,因为不知道夏炀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可怕的行为,他看上我就像一条疯犬。
一只苍白而消瘦得手出现在夏骞面前,那是夏炀的手,已经捏住自己下巴,将夏骞的头抬起来。夏骞惊恐得与夏炀对视,夏炀笑得和暖,替夏骞理了理头发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夏骞。”夏炀似乎对这位高冷的仙界中人眼下狼狈的样子很满意,拍拍夏骞的衣服道:“朕那个好弟弟能有你一半识趣……不,朕还是会杀了他,朕看到他就心烦!”最后那句话,夏炀咬着牙一字一顿得吐出来,他起身居高临下得看着跪在地上的蓝鹤吟:“朕今日来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在朕的朝廷,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得通透,别坏了朕的好感。”说罢便自顾自得走出了内殿。
“微臣明白。”夏骞对着空气附和这,已经听见夏炀在外殿命令着“更衣备车”。
夏骞袖子里握紧拳头的指甲快要陷入肉中,不想再多待一秒,夏炀就是个恶魔,他为了一介忠良的追思,而放火烧了皇城的衙门,简直丧心病狂。
出了乾元殿,夏骞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