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泗这下也是心头一紧,其实一开始也没想要唬唬这新上任的少卿,可走到一半
夏骞感觉到自己此刻的脸因为刚才忽然的身体虚弱,已经变回了原来的脸,幸好口罩遮着,谭泗一下子看不出来,等稳定情绪,夏骞才不着痕迹得将脸变回蓝鹤吟。
“证据。”夏骞淡淡道。
第二次进入,便觉得好很多,一方面有了心理准备,一方面面罩做了改良。跟着谭泗进入最后一间,他从腰间取出一把钥匙,开了门上的锁,进了这间屋倒觉得味道好很多,因为这间屋里并没有尸体。
夏骞锁眉不悦道:“尸体呢?”
领着这位新任大理寺少卿,谭泗觉着此人好生漂亮,细皮嫩肉年纪轻轻,倒也不像个查案的,又联想了圣上将其留于皇宫,禁不住有些大胆的猜测,便暗自提醒自己谨言慎行,万一这位主子一个不满意,吹个枕边风可就完了。
“是!”谭泗刚应了话,便很快拿来了两块已经背打湿的棉布,夏骞将其罩在脸上,便觉得空气好很多,看了眼谭泗道:“现在可以了,走吧。”谭泗亦不敢多做表态,应了一句将他重新带进去。
“被皇衙搜走的证据。”夏骞耐心解释。
“是。”谭泗回答道。
他立于案证馆门扁前,将口罩脱去,事实上,他觉得连口罩都已经浸满恶臭。叹气瞑目,他暗暗咬牙同自己说,必须要进去!睁开眼,夏骞眼神已经恢复清亮,对谭泗道:“劳烦重新拿两块棉布,打湿后给我!”
“留着留着,回大人,已经放你案几上。包括证物详述。”谭泗回答。
夏骞对于谭泗以及整个大理寺上下的目光倒是猜到几分,不禁觉得有些讽刺,自己与夏炀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不说,夏炀对自己是全无半点私情,尽是试探,就连这宗命案,不难看出也是夏炀的试水,就目前的线索,夏骞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也不知背后会牵扯出什么大鱼,不容松懈。毕竟与夏炀的这场棋,一旦开局,便不能轻易弃局。
跟随谭泗行至案证馆,馆门进入便是多间房间,每间房间门都被锁上,上面有木牌挂着,写着不同案子名,因为大理寺处理的案子都是重案或者皇亲国戚的案子,这一个案证馆还是够塞下这些在查案件,案证馆内不少是命案,有些尸体停在里面腐败程度不一,整个馆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虽然入馆前谭泗已经发了一条白色棉巾制的口罩,但在走廊里依然能闻到来自某些房间的味道。
自杀,但仔细查看有明显的他杀痕迹。夏骞下意识地用指节敲着桌子,此时一个捕快模样的青年走近,夏骞指头,那人忙作揖:“属下皇都衙门当差捕头谭泗,见过大理寺少卿,属下为本次并案调查,从衙门调来宗人府协助大人的调查。”
夏骞思考着,这皇城不同于其他城,官员特别多,一套中央编制,一套地方编制,这中央的自然高过地方的,而帝都衙门,说白了就是一县衙,这陶筠卿,也就一县令,年过半百的前朝老臣,中庸明哲保身型的官员,前朝时也不见他战队,没想到夏炀竟没把他撤了,这把火烧的甚是微妙。而这谭泗,明知道尸体被毁,所剩的证物也烧的七零八落,还将自己带进来,分明是想看笑话。
“啊?”谭泗惊讶道:“什么证据?”
“哦!哦!”谭泗忽然明白,这位新上任得大理寺少卿指的不是让他证明自己是捕快,而是案件的证据,忙答:“还请大人随我来,所有证件均已转手大理寺,我这就带您去看。”
夏骞虚眼思考,旋即眼神一亮看向谭泗:“你们皇城衙门的主令是陶筠卿陶大人吧?“
夏骞锐利而干练的目光投像谭泗:“勘验尸检的卷宗可还留着?”
夏骞走了几步,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先前才吃的午饭正不安分的跃跃欲试,这五年虽跟随母亲学医,但第一次遇到如此恶气熏天,又想到是人的尸体散发的味道,无论如何都很难控制。扶着一根梁柱,夏骞咽着口水又深呼吸,努力让自己接受这味道,但是刚把气呼出去,紧接着一大口恶臭进入鼻腔,夏骞感觉自己在吃腐肉,终于忍不住跑出了案证馆。
“前几日衙门那儿走了水……”谭泗声音都轻了。
“这……好像是……烤火盆被老鼠打翻了……”见蓝鹤吟一脸严肃,威而不怒的样子,谭泗说话都没底气。
“那还好,只不过……”夏骞走到谭泗面前,将自己面罩拿去,似警告般看着谭泗:“谭捕头,我敬你是一位有胆有识的忠良,也请你牢记自己的责任,有些事,耽误的不是你我的时间,而是将凶手绳之以法,避免更多人被杀害的时间。”
第24章 第 23 章
“走水……?可查出原因?”夏骞问道。
谭泗似是早已预料到,跟着跑出来,表面上关切得问:“大人,您可还好。”心底里却翻着白眼,想着这娇生惯养的果然就是绣花枕头。
“回大人,尸体已经……被销毁了。”谭泗咽了咽口水,自己也觉得这件事有点尴尬。
“为何!?”夏骞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