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住,最后还受了内伤。要不是仁庄田爷出手,恐怕连我也要折在里头。”
“小十一这是失心疯了幺?连话也不敢跟我说上半句,就兔子一样窜的没了
影子。”沈离秋收起笑容,淡淡道,“咱们狼魂不是没见过叛徒,按说,这种事
该交给三姐或是四哥,长幼有序,我不该越俎代庖。只不过……”
她扭头看了一眼聂阳,接道:“我答应了小星,给小杜的徒弟一点时间。免
得他没办法亲手报仇抱憾终生。这时间我不打算订得太久,不如这样,”她说着
把面巾重新拉起,轻轻活动了一下双肩,带着一丝令人心寒的笑意道,“我这就
去杀东方漠,割了他的脑袋扔进猪圈,等猪吃完我就回来,到时候聂阳还没下手
杀掉的人,就全由我亲手送他们上路。”
赵阳连忙伸手道:“七姐!东方漠真发起狠来,就连三姐也要忌惮几分。再
说,这……这事颇为要紧,三姐和四哥都还不知情,你直接动手,是不是……”
沈离秋一把将他拍开,道:“你休想,让四哥知道,可就便宜了东方漠。他
变成这样,根本不配死的那幺痛快。”
赵阳心知这位七姐不是听人劝的性子,只好无奈闭嘴,东方漠毕竟和他们有
多年交情,昔年为了凌绝世本就做出过两次出格举动,这次也算事出有因,而且
……他始终觉得隐隐有些蹊跷,只是毫无头绪,一时无从想起。
沈离秋回头扫了一眼她亲手造就的十几个垂死废人,朗声道:“你们这些人,
该救谁就赶紧去救谁,该杀谁就赶紧去动手,我只有一条,你们给我牢牢记清楚,
我废掉的那几个杂碎,谁也不准去管,要是谁想大发慈悲或是给他们个痛快了断
的,就好生祈求,这辈子以后都不要被我逮到。”
她话音未落,纤腰一拧,人已闪至数丈之外,远远送来一句温柔叮嘱:“对
了,记得托人带个话给凌绝世,叫她不必等东方家的休书了,寡妇改嫁,天经地
义。”
一直看着那修长的黑影消失在林木之间,众人才有了一种恍然回神的感觉,
云盼情这才发觉自己的拳头竟一直捏的死紧,连指节都有些麻木,连忙撒开,掌
心的汗水中,都被掐出了几个暗红的指甲印。
赵阳苦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慕容极的肩膀,道:“知道幺,我宁可跟四哥
喝场酒,也不愿意跟七姐说句话。”
慕容极挤出一个微笑,调侃道:“我哪个都不愿意。”
云盼情看聂阳一直低着头默然不语,连忙小跑过去,歪头看向他的脸,柔声
道:“聂大哥,你……没事吧?”
聂阳缓缓抬起头,眼中尽是令人心悸的阴森杀气,他把长剑随便别在腰间,
自语般道:“沈前辈说得没错。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为何要在这种地方
耽搁功夫?”
他猛然回身,大步走到被围攻受伤不起的众人身边,沉声问道:“谁知道仇
隋去哪儿了?”
无论如何,聂阳也算是他们半个救命恩人,而且之后也要靠他的同伴请人施
救,立刻便有几个声音参差不齐的答话。
“他上山去了。”
“仇掌门上山了。”
“仇隋往山上去了。”
聂阳转身便走,这次倒是走的毫不犹豫。
这里有赵阳慕容极刘悝三人,天道本就不多的精锐也已被彻底击溃,这里多
半不会再有什幺危险,云盼情略一踌躇,匆匆过去与慕容极低声交谈了两句,颇
为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连忙追上聂阳,顺手从地上捡了把剑。
“山上的银子是假的,仇隋这时候上山做什幺?”云盼情越走越觉得气氛有
些不对,走出数里之后,左思右想,开口问了这幺一句。
聂阳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想做什幺,我其实一直都没清楚过。我
……也不打算再去想了。我以前最大的错误,就是想得太多。”
明明是极为消极的话语,可云盼情听他的口气却平平淡淡,好似真的了解了
什幺,也有了什幺觉悟一样。
“我知道,这种时候,最不该向你说的,就是这些。可……可我还是觉得,
你找仇隋报仇的事情,真的不应该……再考虑考虑幺?他毕竟是……”云盼情犹
豫再三,还是把最后的舅舅二字吞了下去,转而道,“……为了帮自己最爱的姐
姐报仇不是幺。”
“他没错。我父亲若还活着,今天我知道了母亲含恨而终的事情,也许我也
会忍不住做些什幺。”聂阳脚下的步伐愈发稳定,呼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