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的中年男人殷墨泉笑了笑,客气道:“侄姑爷请起。”竟送了一套小宅子。
接着是二伯殷墨文、三伯殷柏寒、四伯殷寥。
兄弟几个除了殷蛮,竟然都有些相似,唯独他们的眼睛和肤色脸型略有不同,赵子蛟都快犯了脸盲症了。
接着下去便是小辈的了,赵子蛟肉疼的接受殷蛮的三个较大的庶子老二殷勇、老三殷智、老四殷枫的问安,一人给一只足金锁、一条镶嵌着各色玉石的腰带。
花姨娘花容憔悴的千恩万谢的福了福礼,掏空半个箱笼拿出一多半积蓄送上丰厚的回礼,带走了殷勇和殷智:“姑爷实在太客气了,你们还不谢谢哥夫?”
“多谢哥夫。”殷勇和殷智都有些没精打采的,黑着眼圈,脸上还带着没去的煤灰。
花姨娘为了这两个不成器的几乎咬碎了牙,明明叫他们安分些别受孙侧妃那贱人的挑拨惹大公子,他们非不听,害的昨夜她的海棠苑存放木炭之处着了大火,偏偏还不烧去别处,只把她那一院子的名贵花卉烧的一干二净,呛得她一夜未睡,她实在心疼啊。
殷若素冷冷的看了一眼花姨娘:“姨娘破费了。”
花姨娘颤巍巍的万福,拽着两个惹是生非的庶子走了。
殷枫却文质彬彬的,优雅文然一笑:“多谢哥夫,哥夫破费了。”
“王爷,妾身母家三顾茅庐可算是请了兰陵郡的慧娘先生刺绣了两套百子观音图,一套给了咱们家宫里的娘娘,一套妾身特意献世子爷和姑爷,给祝愿世子爷和姑爷恩爱百年,早日为王府绵延后嗣,传承百年基业。”孙婉鱼一身淡淡银白羽纱裙,挽着灵蛇髻,只攒了一朵红宝石金珠花,垂下的水晶贝壳流苏一摇一摆,风情楚楚的跪下,软玉温存,双手捧着托盘,姿态极尽谦卑。
慧纹,兰陵郡慧娘出身书香门第,本是双儿,却终身不嫁一身钻研慧绣,绣出来的图非同寻常,皇家也比不上,意境和细致堪比书画,形神兼备,配诗词曲更是绝妙,并且一件绣品绣图只有一个,孤版孤僻,不受富贵天家胁迫,作品只在民间流传,慧娘的传人现在第四十八代,总算是开了绣房,却也千金难求一副。
殷蛮不住点头,他一直都惦记着王府子嗣的事儿:“这慧娘不轻易为富贵之人折腰,也是孙大人为百姓解难为朝廷分忧,政绩显赫慧娘才肯做的,若素,子蛟,你们小夫夫一定要用心收着,待拿到庙里开了佛光,自然更灵验了。”
赵子蛟身侧的雨禾接了那托盘,站在一边儿。
那孙婉鱼蜷缩着的小脚真真是极好看的,那小小的三寸金莲穿着芙蓉玉鞋儿,上面坠着细碎的金铃儿。
殷蛮心里一动,想起了深爱的人,眼眸有些暗沉,对孙婉鱼便起了两分怜惜喜爱,虚扶了一下道:“起来吧,孙氏,你也算用心,最近要加紧对枫儿的教养,争取考个功名回来给王府争光,兵部周大人家的公子就要嫁进来了,别让我的老兄弟后悔把儿子给了他,晚上本王便去看看枫儿的功课你看顾的如何了。”
孙婉鱼一对儿杏仁大眼饱含泪波,嘤嘤娇软的低头:“谢老爷怜惜,谢大爷、姑爷赏脸。”
殷若素面瘫着脸,一副看白莲花习以为常的样子。
赵子蛟心惊,这三十好几的盛世大白莲儿,还真是,真是狐狸精成了气候。虽然他不喜,可看着自家老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知道老婆有多不喜欢这个小妈儿了。
他现在可是发现了,他这个岳父还真是多情种子,女人双儿通吃啊。
“侧妃娘娘太客气了,子蛟却之不恭,近来子蛟也得了份而难得一见的宝物,都到最适合女儿家,今日既然得了侧妃娘家这般贵重的礼物,子蛟不得不表示一下。”赵子蛟笑眯眯的,从袖口掏出来三颗圆溜溜的东西。
只见那是三颗白白的鹌鹑蛋,众人表情见到鬼似的看着赵子蛟,纷纷低头憋笑,看笑话似的看着孙婉鱼。
孙婉鱼心里咯噔一下,表情却像小白兔似的,柔柔弱弱:“怎好让姑爷破费呢?这样名贵的……礼物还是姑爷自个儿收着吧。”
赵子蛟笑:“哎呀,就是名贵才配得上侧妃的身份,这是我从我素素的梧桐院的一棵老树上发现的,梧桐老树落凤凰,侧妃这般贤惠,前日用大人物都难以消受完的好酒好菜招待子蛟,昨日又让四爷在前面给我这小小布衣露脸还不丢脸的好机会,我怎能不投桃报李呢?侧妃娘娘您就收下吧,凤凰蛋多多几颗,最好的才不容易被惦记,侧妃,您说呢?”
殷蛮一下听出了端倪,心里清楚是孙侧妃不对在前,又听着那凤凰蛋什么的,心里感觉这小子像是在讽刺自己生了一堆庶子对大儿子不利似的,莫名来了一股子心虚和羞恼。
摆摆手道:“孙侧妃进来身子不适,用这补一补也是好的,中馈以后由李小君打点。”
孙婉鱼身子发颤,惊慌的低头,却在瞬间抬头的时候柔弱含泪,又隐忍委屈又内疚着对殷蛮道:“多谢老爷关怀,只是近日倒春寒,老爷怎么也不多穿件衫子?许多事情李小君到底年轻不熟,皆可来问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