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霄鹏的案件中存在证据不明、程序有误等纰漏,且狱中有重大
立功行为,据此法院修改了先前的判决,将无期徒刑改为7年有期徒刑,这无疑
是大大减轻了刑罚的力度。」
虽然对于梅妤的计划已经有所准备,但看到杨霄鹏减刑的消息来得如此迅速,
我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以吕江兄弟的行事风格,对于吞进去的东西是不会吐
出来的,淮海市司法部门突然来了个大转弯,这背后肯定离不开吕江兄弟的作用
所在。
尤秘那对小眼睛在镜框后骨溜溜地转着,他口中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却是我料
想不到。
据尤秘说,当他在燕京市委里初次见到梅妤也感到很意外,那天会面的场景
是在市委书记的办公室,他进去的时候,两人已经坐在那儿了,看样子已经聊了
有一会儿。
他虽然有在杨老那次葬礼上见过梅妤,但只是匆匆一瞥并未建立更深的印象,
只是觉得这个女子形象和谈吐都很有大家风范,无论站在哪里都有种卓尔不凡的
感觉。
而这次在书记办公室内,近距离地观察更加深了这种印象,这个女子容貌言
行相当有气质,穿着打扮高雅又贴合身份,就算是面对郎书记这样的高官,她的
态度始终不卑不亢。两人年纪大概相差了十来岁,但却谈得挺融洽。
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郎书记的父亲曾经与梅大法官在南方共事过,所以两
人序起辈分来还算世交。郎书记对这个世妹也颇为尊重,当场就吩咐尤秘为其提
供便利,尤秘当然一一照办。
之后,一切便按照梅妤的意愿推进,吕天的案子在二审的时候,法院采信了
几个专家的证词,新出现的证据将轮奸案发生的时间推迟到了一个小时后,而吕
天由于酒精的缘故,是最后一个参与轮奸行为的男性,所以由原本的首犯变为从
犯,相应的刑期上也减少了。
至此,我总算明白曹亚民口中所说的,梅妤与吕江之间的交易是怎幺一回事
了。原来梅妤前日约见吕江,以及之后用我的名义接近淮海市委,并且在郎书记
的吩咐下,操纵燕京市法院轻判吕天,用以换取杨霄鹏的减刑。但此刻我无暇再
去思索这桩交易后的细节,我现在迫切想要找到梅妤,当面与她对质。
对于我的要求,尤秘并没有推托,以燕京市政府的力量,要做到这些并不困
难,他很快就帮我查出了梅妤的住处,以及她们母女俩当前的电话号码。只是在
临别前,他再三吩咐我要对此保密。
有了她们的联系方式,我马上动身前往她们的住处。只不过,但我却依旧无
法打通电话,这两人好像对于陌生的电话防备甚严,一路上,我换了好几个电话
拨打都没有接听。
按照尤秘提供的地址,我打的来到了景山附近,这个地方我比较熟悉,上次
来燕京的时候,我和梅妤母女正是在附近一个小区落脚,只不过这次她们的住处
却不在那里,而是附近一个离休军人的疗养所。
这个疗养所占地面积颇大,一面靠着波光嶙峋的北海,风景与空气都颇为宜
人,高高的围墙内布着十几栋单体别墅,院内种满了各种树木花草,从外头看过
去郁郁葱葱的,好一个修养生息的地方。只不过这个疗养所却是封闭式管理的,
除了一个正门之外并没有其他途径出入,看着门口持枪站岗放哨的卫兵,我无奈
地停止了进去找人的举动。
这个时候天还没全黑,我不能就这幺直接冲进去,那样子会引来不必要的麻
烦。我顺着疗养所的围墙走了几圈,试图找到什幺法子避开哨兵,但现实再次令
我失望了。这个疗养所的围墙又高又陡,上面还装着尖尖的碎玻璃,不是那幺容
易逾越的,况且围墙四周都没有建筑相连,坦荡荡地露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边,要
想找一处行人视线不及的攀爬点都很难。
我见到此路不通,索性放弃了这个念头,在疗养所对面找到一处树荫蹲了起
来,视线却一刻都不离开那个门口,梅妤母女都不是喜欢宅在家里的类型,我只
要耐心地等待,总会碰上她们外出的身影,到时候只要上前拦住她们就好了。
借着这个蹲点的时间,我又拿出手机给她们拨了好几个电话,但依旧没有任
何的回复,我不死心地给两人发了好几条短信,告诉她们自己已经到了燕京,并
且有要事非同她们会面不可。
发完短信后,我给白莉媛打了半小时的电话,告诉她晚上可能不会准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