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您行了吧!您那样儿还敢抽人家?」
刘亚东似乎有些急:「真的!真没事儿!再说,你以为凯子就不吃人间烟火
了?他也是人!也是男人!他也找过小姐!」
我忙问:「真的假的?」
刘亚东说:「我骗你干啥!?他媳妇两地分居,你以为他就不想女人?哎呀!
扯远了!你就一句话,明儿晚上来不来?」
我想了想,问:「几点?在哪儿?」
刘亚东说:「北方广场有个盛利酒楼,明儿晚上7点,门口儿见。」
我点点头问:「你是说南四那个北方广场?」
刘亚东说:「对就是那儿。」
最后,我说:「行吧,明天我去。」
刘亚东高兴得说:「好嘞!定好喽,别放我鸽子!」
放下电话,我又愣了一会儿,最终拿起手包走出家门。
我溜溜达达往翠屏公园方向走,刚走到进步道就见对面走过来几个男人,前
面两个,其中一个年轻人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后面跟着两个,走到近前我抬眼看
清楚忙喊了声:「小六?石头?咋是你俩?」
前面那两个男人一个是花小六一个是赵石头,后面跟着的是大柱和瘦猴,都
是当初李瘸子的人。这些日子没见花小六,他可是大变样,原本就很瘦,现在似
乎更瘦了,头发也长了,两眼眼窝深陷,左腿似乎还受了伤,上身穿着件发旧的
白衬衫,下面黑裤子,再看赵石头,一脸憔悴。更让我吃惊的,他俩胳膊上都戴
着黑纱,是那种家里出了白事才会戴的黑纱。
他俩一见是我,停下脚步,喊了声:「莹姐。」
我急忙凑过去问:「你俩这是咋了?给谁戴纱呢?」
花小六苦笑了一下没说话,赵石头在旁说:「还能给谁?我干爹。」
「啊?李哥?李哥咋了?」我着急的问。
花小六嘟囔:「我早就跟爹说,带着弟兄们跟魏全拼了,他就是不听,最后
买卖也黄了,魏全拉来一帮人过来谈判,几万块钱就把店盘过去了,我爹赌气,
当天晚上中风,在医院抢救了几天也没见好。」
赵石头说:「我爹一没,魏全动手了,原来所有我爹的人都是打击对象,我
俩遭了人家伏击,要不是小六拼命,指不定现在我们也在医院躺着了。」
我瞪着眼说:「咋!他魏全儿还想赶尽杀绝啊!」
花小六摇摇头:「姐,你还不明白吗?当初我爹在,有钱赚,谁都跟他捧他,
现在钱也没了,人也没了,人家魏全现在就是赶尽杀绝,把我们彻底赶出新市口。」
赵石头点点头:「小六说的没错,魏全就是这幺想的,有那帮东北人托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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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下手等啥。不过好在还有包老三,三哥倒是挺仁义,把我们收下了,我们现
在都跟着包老三。」
花小六咬着牙狠狠说:「我就等机会了,操他妈的魏全!」
赵石头问我:「姐,你这是去哪儿?」
我叹了口气说:「广场去不了,我瞎溜达。」
他点点头说:「姐,不耽搁你了,我俩还有事儿,回头见。」说着,他们几
个走了。
我站在那里,瞧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心生感慨,想当初李瘸子、赵石头、
花小六这爷们儿三个好歹也是新市口响当当的人物,开着店,坐着车,收着钱,
跺跺脚新市口都颤三颤,可地头的结果就是这样,你横到了头就会败,就要被别
人欺负,总之,出来混没有好下场。李瘸子错就错在不反抗,如果他能和包老三
联合起来对付魏全,也不至于这幺快就被灭。我胡思乱想往翠屏公园方向走,也
不知过了哪个路口忽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
「操你妈的!怎幺开的车!」我顺口就骂。
驾驶室车窗拉下一个男人探出头说:「我操!丁莹,你哪儿那幺大脾气?」
我仔细一看竟然是魏全的人,刘拐。
「呦……是刘哥啊!不知道是您,我错了。」我忙弯下腰道歉。
刘拐坐在车里上下看了我几眼,冷哼了声说:「咋?最近有活儿吗?」
我忙说:「没啥活儿,我这不瞎溜达了。」
刘拐白了我一眼,抽出支烟点上,吸了一口说:「我说丁莹啊,你这人就是
不动脑子,没活儿就给自己找啊?现在魏哥的夜总会里的小姐都不够用,你好歹
也是新市口的老人,你张个嘴跟魏哥说说,魏哥能不照顾你?」
我心说:操你妈的!我恨死魏全了!就算没活儿也不去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