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卖乖了,我还不知道你,几时肯听我的话了?”符兰印瞥了平遥之一眼,话语里还是责怪的意思,但是眼神已经带上了笑意。
这日,符兰印又拿着一个油纸包兴高采烈的来了,正值盛夏,平遥之跑的满脸都是汗水,但是他却不甚在意依然把怀里的油纸包护的严严实实的。符兰印接过这个油纸包发现竟然还是滚烫的,这么热的天,难怪他跑的一身汗,符兰印看着平遥之热切的目光,心里一时发哽,忙掩饰的转身进竹舍拿布巾给他擦汗。
还是贪心了啊,符兰印暗暗苦笑,他拉开平遥之的衣襟,果然在他胸腹部看到了一个浅淡的掌印,看着手法很是眼熟,果不其然像是申踪奇的手笔。云兮峰封了大半个月,平遥之一向与师兄们不合,错在都在自己,最
符兰印本以为平遥之应该是不会再来了,但是第二天午后,平遥之拎着一根崭新的竹笛又来了,符兰印很无奈,但是平遥之坚持要跟他学笛子,他走到哪,平遥之就亦步亦趋的跟到哪,固执的符兰印头疼,但是看到平遥之清澈又执拗的眼神,符兰印无法,只能答应了他。
样么?”平遥之眼神像是要滴血一般,符兰印离他如此之近,他却感觉他们之间如银河悬挂一般遥远。
符兰印并不回答,只是看着平遥之清浅的笑了笑,“你该走了,平师弟。”笑容依旧温和,但是态度态度带上了不容拒绝的坚持。
饭后,符兰印本以为平遥之又要在自己这里磨蹭到天黑才肯走,但是平遥之看着他吹了会儿笛子后,突然脸色一变,匆忙向自己道别后就离开了。符兰印看着平遥之明显踉跄不稳的步伐,心里一沉,感觉到了不妙的预感。
从盛京山到山下的镇上路途甚是遥远,往往要在山下住一宿才能回来,平遥之定是昨天夜里就出发了,才能在今日赶回来,符兰印感觉心里又酸又涩,“让你专心修炼,你却天天来我这里,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从那日起的半个月,平遥之天天都来云兮峰报道,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法子破开结界上来的。每日除了来学笛子,他还会带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有时是一根糖葫芦,有时是民间的小玩意儿,把符兰印清简的竹舍摆的琳琅满目。
“如此最好,我知遥之年轻,难免会被一些事迷住心智,但是你应该不会不明事理吧,有些事你要自己拿捏,莫要误人前程。还有明日我就会将云兮峰结界打开,我看你也无须休养了,继续履行你的职责吧。”符山海冷冷的说完就一甩袖子走了。
符山海冷哼一声道:“我倒不知,你何时变得这么会演戏,半月前我见遥之气息紊乱,知他是遇到瓶颈,练功心切操之过急了,就给了他令牌让他来找你梳理筋脉,顺便助他突破。但是这半个月过去了,他竟然丝毫没有好转,今日还晕倒在练功室,申踪奇和路齐说遥之日日来找你,但是你每每都拒绝帮助于他,今日要不是他们看到遥之晕倒在练功房,我还不知你竟做出如此之事!”
符兰印看着床上一脸痛苦的平遥之,心中暗急,但还是对着符山海恭敬道:“还请掌门明示,我从未想过要害平师弟,平师弟这又是怎么了。”
平遥之沉默的起身,垂头丧气的走到门口,临了又忍不住回头看符兰印,但是符兰印回避了他的目光,起身走到了摆着瓶瓶罐罐的桌子前忙活了起来,平遥之看着符兰印的背影半晌,还是默默的走了。
符兰印在原地默默的站了一会儿,直到感觉自己浑身都僵了,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坐到竹榻边,看着神智不清脸色通红的平遥之久久不语,他平日里从未如此认真的端详过平遥之的相貌,今日才惊觉,他的相貌其实生的很好,眉目俊朗,平日里看着自己笑得样子偏偏带着几分傻气,要是再过几年,定是一个引无数姑娘倾心的青年佳俊。
符兰印听到符山海这番话心下已经明白了大半,但也并未辩解而是对符山海道:“兰印知错,今日必竭尽全力定不会让小师弟出事,还请掌门恕罪。”
平遥之嘻嘻一笑,把烧鸡分开后,赶紧催促符兰印尝尝,逼着符兰印把大半只鸡都吃下去了,自己才把剩下的一扫而光。
“大师兄,你不高兴啦,我就是想让你尝尝嘛。”平遥之小心翼翼的观察符兰印的脸色,话语间却带上了几分委屈。“你别不开心了嘛,我保证好好修炼好不好。”看到符兰印久久不语,平遥之赶紧并起两指发誓道。
回来时,平遥之已经在桌前乖乖坐好,油纸包已经打开了,里面是一只散发着诱人香气色泽金黄的烧鸡,“大师兄,我听说山下新开了一家崔记烧鸡,每天都有大批的人去排队,我看你平日吃的清淡,所以买来给你尝尝。”
果然,到了深夜,平遥之又来了,不过他不是自己来的,而是被符山海带过来的,符山海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把浑身滚烫已经神智不清的平遥之放在了竹榻上,随后就向符兰印怒道:“我知你从小就懂事听话,这些年也未曾做过任何忤逆我的事情,的确,盛京门有愧于你,但是这都是你心甘情愿的,轮到平遥之你为何就不愿意了,且百般推辞!你这是想毁掉我的关门弟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