揩去沾在手指上的骚液。
胡定南倒没有在意这些细小的动作,伸手接了道:“要是有些茶点就更好了。”
武湘倩咬着小嘴唇,脸红红的看了我几眼,不干心的转身忙事去了。
我笑道:“这容易,那个许二愣子,去食堂看看还有什幺剩菜,弄些个过来。”
许春生一愣,讪讪的笑道:“狼哥还真会替人起外号。”
我道:“快去快去,老胡正饿着哩!”
胡定南的老脸红了半边,无奈的道:“小哥儿,看来你的文化水準实在不行,以后恐难登大雅之堂,更是上不得台面,你应该说,许先生,或是许经理什幺的,请去食堂看看有什幺合适的茶点,弄点清雅的过来,给我老胡喝茶,你说剩菜,倒搞得我像是要饭的了,不明所以的能人贤士,早给你气跑了。”
我挠头道:“哎呀!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耶,再说,食堂的所谓剩菜,并不是吃剩下来的东西,其实就是、就是多做出来的东西,没有对你不尊敬呀!”
胡定南微笑道:“我当然明白,但是你怎幺看出来我正饿着哩?”
我笑道:“这些年,遍街全是饿着的人,你那脸色我一看就看出来了,哎呀!老胡,你叫胡定南,那和大反革命胡宗南是嘛米关係?不会兄弟或者是堂兄弟吧?”
胡定南又是一声苦笑:“我和胡宗南,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係。他叫他的胡宗南,我叫我的胡定南,实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我点头道:“噢——!”
胡定南道:“老实说吧,我只精通日英两国语言和中国的古文字,甲骨文能认出四五百字,先秦的诸国的文字,我只识得秦文和三晋、齐国的文字,楚越的是不太了解,要是你们要我翻译其他的文字,我就难以胜任了。”
我拿出一本香港出的西村寿行的《男虎女豹》,摆在他面前道:“你能把这种竖排,从右看到左的繁体字,译成简化汉字,从左到右横排的吗?”
胡定南大笑了起来道:“这种事太容易了,你们说的翻译,原来就是指这种事?太可笑了。”
我笑道:“是勒!只要你能做到,并且能儘快的完成,我就能把你弄在印刷厂正规的编制,月工资三百元怎幺样?”
胡定南笑道:“等国家进一步落实政策后,我一定还会回大学讲学的,蹲在你这裏,完全是权宜之计,这样,你包我的吃包我的住,我也不要成为你们厂的正式职工,一个月拿你两百元怎幺样呢?”
我奸笑道:“再加一条,就算你哪天你回大学了,我要是有事,你也要打点折帮帮我怎幺样?”
胡定南笑道:“只有不是伤天害理的,或是违反国家法律的,我无偿的帮你没问题。”
我笑道:“好,成交,食堂后面就有七八间空屋,我立即叫人收拾一间出来给你住,也弄张办公桌、椅子、台灯等必要的东西给你,一天三顿都可以在食堂吃,明天就开工怎幺样?”
许春生弄了一盘盐水鸭、一盘猪头肉,一大碗公平菇汤,一大碗白米饭,用了个盘子端了过来,对胡定南笑道:“老同志,狼哥吩咐,食堂裏的人不敢怠慢,全是现切现弄的,可没有一样剩菜。”
胡定南顿时食欲大振,也顾不得高级知识份子的风度了,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来。
我自兜裏掏出二百元钱,放在胡定南面前笑道:“老胡!这点钱你先拿去,算个安家费吧,吃过了之后,去澡堂洗个澡,再买一套像样的衣服穿穿,今天晚上我们刚巧有个聚会,你也一起来吧。”
胡定南猛吃了一阵,方才放下筷子,缓过神来笑道:“不必了,我不喜欢热闹,再说这几天我也太累了,要休息休息静一静想点事情,你把你要译成简体汉字的东西全留下来,我今天晚上就开始替你译!”
我嘿嘿一笑道:“那就不勉强你了,许经理!许二愣子,你去一趟厂办,找一下小李子,叫他派几个杂工,把食堂后面的那七八间空房,抽空全收拾出来,我可能要用,但是今天下班前,必然先搞好一间给老胡住,再叫他弄一个月的饭票来给老胡。”
我现学现卖,也知道叫人经理了。
许春生答应了一声,转身又跑了。
我看到郑铃、江媚、武湘倩三匹牝马都忙得团团转,忽然感觉我手中可用的美女真是太少了,这会儿我一个人枯坐在沙发上,连个吹箫的可人都没有,真是失败哟。
我边看着胡老不死伏桌狂吃,边动着心思,上哪找些冤大头来接我们的单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