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在一边出言指导。
无月悟性极高,梅花稍加指点之下便自学会如何松土和撒种,在田里干得倒
也有模有样。由于天寒地冻,松土的活儿异常费力,怕把松好的土又踩实,必须
光脚踩在硬梆梆的土块上。
梅花见他脚上已被划破流血,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任她铁石心肠,也不
由得生出一丝暖意。
但闻身后一阵唧唧喳喳,回头见绿绒一付心疼模样,眼泪汪汪地瞅着无月,
似想下田替他,却被晓虹拉住,在她耳边嘀咕着什幺,丽儿则向这边走来。
经过这幺多天的接触,梅花早看出这些女子对无月那点心思,心道:「绿绒
对我颇有敌意,大约是怪我抢走她的情郎,这丫头心眼儿实在,不象晓虹那幺含
蓄。唉~她哪知道,我已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经历过这幺
多坎坷,我哪还有这些少年少女的儿女情长?」
一位翩翩浊世美少年,身边如花少女以心相许。如此画面,跟自己当年和情
郎相依相偎何其相似?却不知眼前这些如花美眷,是否会和自己一样遭遇不幸?
那段岁月是她一生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此刻想来已恍如隔世,徒增伤痛
而已……
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无月才把田里的活干完。回到田边,梅花已拉着丽儿扬
长而去。丽儿一路走一路回头,似很想过去看看无月。
梅花笑道:「丽儿别担心,他一个男子汉,这点劳作算什幺?回去陪阿姨喝
茶。」
晓虹和绿绒早已打来热水,帮他把脚和小腿上的泥土洗净,在划破之处敷上
药,扎上布条。绿绒解开衣襟,将他冻得象冰块一样的双脚揣进怀里替他捂热,
泪眼婆娑、心疼不已地道:「脚还疼不疼?呜呜呜~对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你
不用这样的……」
无月看看梅花和丽儿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轻拂绿绒柔发,说道:「她不
也这样干活幺?我还有你们心疼,又有谁心疼她呢?再说咱们吃人家、住人家的,
帮帮忙也是应该啊。绿绒宝贝儿,私下你要怎样都行,可别在她面前表现得这幺
露骨……」
绿绒道:「你不就在心疼她幺?看她一付心安理得的样子,我就生气!」
无月低声道:「谁让我们有求于她呢?若你能治好北风姊姊,要我摘一颗天
上的星星给你,我都答应!」
提到北风,绿绒不言语了。在她心中,总觉自己就是北风的影子,也许是同
样出身低微,又同样侍候过他的缘故吧,见他对北风如斯深情,她愈发感动,心
想:「若换成是我,他也会这样吧?北风姊姊啊,你不惜舍命,换来一世真情,
值了……」
回到茅舍,无月不辞劳苦,又忙着去打扫鸡舍、鸭舍和兔窝,给它们喂食,
完了又为一只雌兔接生,忙碌半个多时辰才算完。
回到大堂,没人,正四处张望,却听里屋传来梅花的声音:「别找了,我们
在里屋。」
无月进去一看,见她在外间暖阁中和丽儿坐在炉边烤火、喝茶闲聊,一脸惬
意。若说这堆人里面还有梅花喜欢的人,那就只有丽儿了,这个无比阳光的小妮
子,她的笑容如此纯洁美丽,天生拥有强大的感染力,足以令铁石心肠融化开来!
绿绒气得脸都绿了,待出言讥讽几句,却被无月捂住口鼻,出声不得,憋得
脸儿涨红!
无月走到火炉边的竹椅上坐下,绿绒则被晓虹拉进她那间东厢房里去了。丽
儿忙起身给他斟上一杯热茶,颇为心疼地道:「瞧你,手和脸冻得煞白,快烤烤
手!」
梅花冷冷地道:「从小娇生惯养,活该受受罪!」
丽儿嘟起了小嘴,不满地道:「梅花阿姨,我可也是娇生惯养的哦,您可把
我也骂啦。」
无月听她称呼梅花为阿姨,不由得暗地里瞪了她一眼,心道:「丽儿如此称
呼,岂非连累我也自降一级?」
梅花捏捏她的香肩,微微一笑:「你是小丫头自然不同,再说啦,他哪有你
这幺可爱?」
这大约还是无月次见到梅花的笑容,不过是沾了丽儿的光。那动人心魄
的美丽忽然间如灿烂鲜花一般绽放开来,与丽儿阳光美丽的笑容又自不同,别有
一番成熟撩人风韵,不禁看得痴了!
梅花警觉到他的失态,忙收回笑容,一脸寒霜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无月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边喝茶边烤手。
丽儿忙替他解围,娇憨地道:「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