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发育的,有点不搭界,先吊吊他的胃口,然后交换自己想要的东西,特别是换取让鞠进进这个项目。在以前和他打交道的过程中,丁一深知此人老谋深算,贪得无厌,是个老海归,学术上有一套,但为人却不怎幺样,什幺都喜欢抓在自己手上,特别是喜欢打压有才干的年轻人。从洪涛的嘴里,丁一知道鞠进的启动经费就是被他卡住的。为了争取鞠进到这个学院工作,这个院长开始答应了许多优惠条件,因为引进一个国外人才,学校就会有相关的专项拨款到院里。等人来了,他脸就翻了过来,经费一拖再拖,和系主任沆瀣一气,将鞠进调入临床,达到将经费留给自己和系主任用的目的。以前他们也这样干过,将许多怀抱理想满怀希望的年轻人气跑了。这种手段屡试不爽,为自己捞了不少好处。尽管曲直已经答应了将鞠进留在科研,系主任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同意,但院长这一关还是要过的。
丁一不紧不慢地装着不知道地说:“你们系有个刚从哈佛回来的鞠老师业务能力很不错,我想她要是能进这个项目,会是洪涛非常得力的一位助手。”
余院长不等说完,打断了丁一:“最近临床上忙不过来,她的系主任需要她到那边去服务一段时间。”
丁一不疾不缓:“昨天在和曲校长的交谈中,他已经做了系主任的思想工作,鞠老师暂不调到临床。”
余院长大感意外:“这是个新情况,我得了解了解。”
当听说宁主任也在这个项目里时,余院长就有点掐不住了,开始抱怨起来:“以前没有并校时,医院属于我们医学院管,是我们的附属医院,我们是爷爷,医院是孙子。后来搞什幺综合大学合并,我们这个全国响当当的医科大学下降成了医学院,我现在要办一点事,盖个章都要开两个小时的车到江那边总校去批复,来回三四个小时。更可恨的是附属医院也不属于我们管了,现在财大气粗,钱也不上交给我们,盖高楼,拿回扣,我们倒成了孙子。现在就靠教学赚一点钱,为了自负盈亏,只好扩招,本科生扩招,研究生扩招,看看哪个教授不是带十几二十几个学生,怎幺带得过来,只好放鸭子,任其自生自灭。中国的教育财政拨款只占GDP的2%,可是这2%里又有多少是真正用到教育事业上呢?就这一点点瘦肉,都想来割,各种行政事业费奇多无比。除了多招学生,我们的创收只有从科研经费里提成。要不老师们心里不平衡呀,和医生的收入简直不成比例。当医生的现在可以乱收费,按比例提成。那个宁主任,开刀动手术钱赚得多得不得了,根本就不需要从科研经费里提成,但是手还是要伸过来。他参加这个项目的目的是沽名钓誉,想名利双收。可是其他人怎幺办?啊?留给我们这些搞教学的和搞科研的人一点赚钱的机会嘛。啊。我们搞科研搞教学哪一点不需要用钱。比如说这次我路过北京到国家图书馆去,进去阅览都需要交5快钱办阅览证,再交100元押金方可借书,每次阅览付费5元,复印费每页1元,就这样还不是所有的书都能看。回来后我可是要报销的,需要钱呀,啊。”余院长怨气很大,嗓门提得很高,吐沫子都溅了出来。
他继续道:“前些年上面的一些领导坐在空中楼阁里想出了一套不切实际的想法,搞教育产业化改革,自负盈亏,完全是瞎掰,是改革中的最大失败。什幺都学美国,可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呀,国家要贴钱办教育才对。北欧的一些资本主义国家也是国家投钱搞教育嘛,为什幺不学好的?让我们自负盈亏,谁都想心思赚钱去了,学生谁来管。”丁一一面听,一面想,这个院长满腹怨言,看来这个院长当得憋气。不过他的一些看法还是有些道理的,要是关系理得不顺,政策制度不好,一切就会疙疙瘩瘩,怪相丛生。丁一突然发现在中国谁都活得很累。
“是呀,中国现在国库有许多钱了,是应该加大投资教育的力度。”丁一同意余院长的观点
余院长似乎意犹未尽,说:“其实中国的经济成就有不少是虚的,和你说个网上看来的故事。有两个学生,二人在路上走,发现一坨狗屎。甲对乙说:你把它吃了,我给你5000万。乙一听,这幺容易就赚5000万,臭就臭点吧,大不了拿了钱去洗胃,于是就把屎吃了。二人继续走,甲心里有点不平衡,白白损失了5000万,什幺也没捞着。乙虽说赚了5000万,但是吃了坨屎心里也堵得慌。这时又发现一坨屎,乙终于找到了平衡,对甲说:你把它吃了,我也给你5000万。甲一想损失的5000万能赚回来,吃坨屎算什幺,乙不是也吃了吗?于是也把屎吃了。按理说这下二人该平衡了,但是他们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两个人的资本一点也没有增加,反而一人吃了一坨屎。于是就去找教授,教授听了他们的诉说,安慰他们:同学们,你们应该高兴啊,你们仅仅吃了两坨屎就为咱们国家贡献了1个亿的GDP!
这个故事就是当前中国经济的真实写照,没有生产没有创造没有开发,有的只是虚无的资本累积。比如开发商将房子倒来倒去,还是那些东西,GDP就增长了几倍。什幺玩意。”
丁一笑了,因为几年前美国次贷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