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招呼,便驱马向左。忽然又想,地面泥泞,定会留下脚印,敌人准会沿着脚印追来,有岔道也是枉然。想至此,心里一沉,把马催得更快了。
奔出十数里后,地面渐渐变干。湿儿大喜,如此一来,再往前就不会留下脚印了。再跑几里,又出现一个岔道。刚才向左,这回咱向右。未几,再现一个岔道。半个时辰之内,竟然经过了六个岔道。湿儿心想,真是天助我也!这幺多岔道,敌人就是分兵来追,他们六个人也不大够分啊!
刚才担惊受怕地狂奔,一直没有跟华克之说话。看看身后暂时没有追兵,湿儿稍微镇定了一些后,便问华克之道:“华克大哥,还痛得厉害吗?”连问了三声,华克之都默不作声。
“咦,难道华克大哥睡着了?”湿儿划亮火折一看,怀中的华克之脸色苍白。用手一搭脉,极其微弱,奄奄一息。湿儿大惊,勒住马仔细一看,华克之的屁股还在淅淅沥沥往下滴血。
湿儿的眼泪马上就流了出来。刚才为了逃命,竟然忘了给他包扎伤口。当铁锥在体内时,虽然痛,但只是从铁锥周围往外渗血。铁锥甫一离体,鲜血便从伤口处大量流出。华克大哥一定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湿儿回头一看,这一路也都有血迹。如此一来,刚才那些岔道也全都没用了,敌人一定会跟着血迹追上来的!
湿儿一边在心里责骂自己不小心,一边替华克之包扎。她把华克之的袍子,撕成一条一条的,绕着圈儿捆在屁屁的伤口处。华克之的长袍原本从领口长及脚踝,现在全被湿儿撕下来拴在屁股上。待她包扎好后,华克之除屁股之外,竟然全身赤裸。
跑了这幺久,马也累得不行了,口吐白沫,直喘粗气,把地面的沙子都吹得乱飞。湿儿为难地道:“马大哥,今天就辛苦你了!”双腿一夹马肚,便又往前飞奔。
刚跑了两步,湿儿陡觉背后一阵风来,赶忙低头。一人从她头顶掠过。湿儿抬头一看,正是日间使诈擒拿自己的水中花慕容虚。湿儿大骇,六人中居然她最先追来,看来长途奔跑中,此人的轻功已然快过骏马。湿儿赶紧掏出少妇留给她的匕首,胡乱挥舞一气。
慕容虚一声冷笑,右手在湿儿的手腕上一点,湿儿手一麻,匕首掉落地上。慕容虚右手继续前伸,朝湿儿胸前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