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知道专业课内容是有些枯燥的,也给同学们提个神。”
程锦然和其余不少同学一起,默默把手机丢进了书包和抽屉里。
讲完考试和实验的安排之后,唐洛川开始上课了。他的上课风格证实了之前那句话不过是自谦,或者说原本枯燥的概念在他的讲解里也变得生动易懂了。唐洛川上课时很温和,速度也不算太快,让全班都跟上。但下课后,他布置的习题还是让班上拿奖如砍瓜切菜的同学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只有五道题,却基本都是科研级的。
接下来的课是体育,程锦然选了羽毛球,场地离教室有10分钟路程。他记下作业后便收拾了包和室友一起赶向体育馆。没想到那个体育老师要求十分严格,一节课下来,和程锦然搭档的汪博深累得几乎没法喘气。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他歪在一边的健身垫上,愤怒地用拍子指着程锦然,“你不是告诉我羽毛球特别水吗!”
“我没说啊,”程锦然也累得摊成了一个大字,“我只是说我一定要选羽毛球。”
“对啊!你这么坚持我还以为羽毛球有多好呢!”汪博深伸脚要踹他,程锦然翻了个身躲过去,爬起来对他喊:“你自己傻怪我吗!”然后拔腿就跑。又气又累的汪博深翻了个白眼,没有再理他。程锦然拿了个球练着颠球,他当然不能告诉无辜的室友,他是为了唐洛川才选的羽毛球。
小时候,唐洛川几乎是程锦然最崇拜的人。既因为母亲整日念叨唐洛川有多聪明厉害,也是小男孩对比自己年长的同性本能的憧憬。开始唐洛川每周末才回到租住的地方,也就是程锦然家隔壁。他似乎能够解决读小学三年级的程锦然所有搞不懂的问题。有时候唐洛川教他的方法在班上还能得到老师的表扬,这也让程锦然成了老师眼中的聪明孩子。他小学快毕业时,有段时间唐洛川不再回学校,一直住在隔壁,母亲却不许程锦然去打扰唐洛川,还经常给他做好吃的送过去,后来程锦然才知道他在准备考研。虽然他还不懂什么叫做研究生,但在父母的交流里,那似乎是比大学生还要厉害的角色。等程锦然升了初中,唐洛川已经在边读研边实习,有空时又开始辅导他学习。也是这时候,程锦然知道了唐洛川那一屋子的书上的“物理”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程锦然是独生子,两个表哥也不怎么来往,因此,程锦然是他除了同龄人和家长老师之外接触的最多的同性。他带着憧憬的心理模仿着唐洛川的喜好,比如同学们都不怎么喜欢的物理,还有羽毛球和跑步。只是初中时老师觉得不适合,程锦然没能加入羽毛球队,自然无法跟球技上佳的唐洛川打球。高中时唐洛川已经出国,他忙于学习,又有着T大这个远大目标,也不敢分心。现在到了大学,他终于有机会练习羽毛球了。
一天的课结束已经是晚上9点,回到宿舍后大家都不敢懈怠,做起了唐洛川布置的作业。室友刘通一边查资料,一边哀嚎专业选得好天天赛高考。汪博深也愁眉苦脸地咬着笔,说:“唐老师看着温和,居然是个笑面虎!”程锦然没空理他们,正在微信上问唐洛川能不能去他宿舍请教问题。
“明天早上教室再问。”唐洛川的回复很正经,程锦然撇了撇嘴,“宿舍11点熄灯,我到现在才做了一题,做不完怎么办。”
“那你室友呢?”唐洛川似乎不忙,回复得很快。
“他们不是没有我这个条件嘛,我开始学物理可就是你辅导的,怎么,现在当教授就不愿意屈尊教我了?”程锦然的回复几乎能让唐洛川听到他有些撒娇耍赖的声音,叹了口气,他还是同意了,把宿舍地址发给了人。
程锦然到的时候快10点,唐洛川似乎刚洗完澡,给他开门时还顶着块毛巾。一边换鞋,程锦然一边打量了下屋子里,布置简单,收拾得也还算干净,典型的单身宿舍风格。
“你外面的房子已经不租了吗?”坐下后程锦然看着唐洛川在水池边倒水的背影,问。
“你家隔壁住着谁你不知道吗?”唐洛川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我们搬家了,”程锦然喝了口咖啡,皱皱眉头,“好苦。”唐洛川见状进了房间,出来时手上拿了个东西,“李老师给我的牛奶。”放在程锦然面前的是一瓶纯牛奶。唐洛川解释道:“我不爱喝这个。”总觉得他是在调侃自己还在喝奶的年纪,程锦然有些不高兴,还是拆开了吸管。
“你刚才说你们家搬了?”唐洛川重新坐下来后,问。
“是啊,我爸被调到别的区,工作不方便,就搬过去了。”程锦然喝了几口牛奶,拧开了笔,“就是离学校太远。”
唐洛川没再说话,程锦然算了几笔,问他:“这个公式不是解这道题的吗?”
“就知道你们会这么想,”唐洛川笑了,抽出一支笔,在题干上画了几道线,“你看这个条件……”
五道题讲完也就用了半小时,唐洛川把思路一提,程锦然就明白过来,解得自然快。
“你们都觉得这题难,那是因为你们用的还是高中思路。”唐洛川喝着咖啡,看他手机上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