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藏青色齐膝泳裤的Jing壮身影矫健跃入碧青泳池内,挥动健臂带出串串水花,急速游向对岸,然后返回。
根据小叶子帮我弄到的监控来看,那辆越野车的确是蓄谋袭击信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中途改变计划,擦身而过。
难道是高战天?意图像对待小白当年那样,对待信信?
又或者,……会不会和高曌葳仪有关?
几个来回后,顾畅青游至池边,扶楼梯上岸,拿过毛巾随意擦拭着脸颊和头发上的水,浓墨剑眉微拧,一双深邃黑眸注视着波澜荡漾的池水。几滴水珠桀骜地由发梢滴落,由小麦色的Jing壮胸膛一直划过线条清晰的腹部。
顾畅青于凝神思索中,不自觉轻轻抚过胸前项链所坠的两片金属身份牌。
小白,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那个谋杀你的凶手。
时间越来越紧迫,情势却愈加复杂……
他忽又醒悟般自嘲冷笑,拿过身旁一瓶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两口。
复杂?
顾畅青,早在你确定选择开始时,就已经预见过所有情况,不是吗?
更何况,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
只是,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
你会遇见唐信。
因念起意中人的名,男人眉眼尽显温柔,然而没多久,又因被担忧侵染而凝重。
∞∞∞
周一早,吴愿见好友郝合来到公司,忙道:“听说刚才唐信打电话给江经理请假,说是前天不小心扭了脚,现在还有点低烧。”
“那我们下班了去看看他?”
“好。”
两人正说着,听闻一个男子清嗓子的声响,遂不约而同转身看去,只见顾羿拿着几份文件正向她们而来,“这是你们部门的文件。”
吴愿赶忙上前接过文件,“谢谢顾特助亲自拿来。”
“……刚才你们说,唐信他扭到脚?”
“嗯,是啊。我们也不清楚详细情况,正打算下班去他家看看。”郝合胸无城府,忙接口应话。
“我正好想找他,谈一谈关于周年舞会企划案的问题,下班后我送你们一起去。”
“好!”两人满口答应,赶忙回自己位置开始工作。
见顾羿离开企划部,丰腴的郝合立即挪动转椅,向旁边工位的吴愿,悄声道:“没想到顾特助看起来酷酷的,其实挺很好说话的嘛,以前完全被他的外表给欺骗了。”
吴愿却神秘一笑:“你知道的还太少~!”
“就你八卦。”郝合随即回以鬼脸。
企划部外走廊,鹤立旁听已久的藏蓝色身影终于迈步向电梯而去。
办公室内正接电话的顾畅青,听闻敲门声,应门后又继续通话,却不想推门走进的却是高战天。
身着藏蓝色黑线手工绣花西服的高战天,从门口步步缓行向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自然散发的优雅与霸气,令他仿若一头强壮、矫健的黑豹,轻盈、敏捷地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猎物。
顾畅青瞥了高战天一眼,牵出唇角些许笑意,便继续有条不紊地与电话那头的人沟通、做着记录,因此忽略了对方在嗅闻到室内弥漫的那股浓郁巧克力苦甜味时,眼瞳中的碧色瞬间深重至难以融化。
顾畅青还待挂上电话,即被高战天揪抓外套从椅子上拉起身,狂风暴雨般的吻毫无预兆且铺天盖地如神祇降临,西服、领带以及衬衣被粗暴撕扯、泄愤般丢掷于地上。
如癫狂野兽般的行为,因另一方的顺从与配合而被逐渐安抚、冷静,渐渐开始放缓,变得温和、痴缠。
即便如此,顾畅青却愈发感受到对方的这恋恋不舍的温柔中,蕴着明显的压抑;压抑渴求、压抑深爱、甚至压抑憎恨;痛苦、失望与不甘,逐渐填补于这种爱恨相互撕扯、拉锯中形成的越来越宽广的鸿沟;然而无论获胜方会是哪种情绪,都注定将无法盛绽、释放,必将受到某种不可知的极致力量完全压制、桎梏。
情绪逐渐缓和下来的高战天,终于略略松开被自己抵于窗户上的顾畅青,双手珍视地捧着与自己一般呼吸紊乱的恋人的脸庞凝视了几秒,又轻啄于对方唇上,他试图想说些什么,然而喉结反复起伏,话语最终只是在喉咙间回旋,溢出无意义的声响。
五分钟后,高战天才徐徐松开顾畅青,凌乱的墨色中长发丝后的一双碧色眸子,因背光而愈发显得浓郁,幽深如尽头便是令人畏惧的悬崖之底的地狱。
“顾畅青,我爱你。”经过良久的沉默,碧眸男子终于得以以沙哑的嗓音,轻柔却有力地倾述衷肠,虔诚、卑微,如敬奉神明。
顾畅青阖眸承受着唇上,对方不带欲望的吻,“我对此,深信不疑。”
高战天用力拥抱恋人,埋首于他肩头,几乎过了十分钟,才松开怀抱,开始为其整理凌乱的衣饰。他小心翼翼地探询问:“青,做我的舞伴,在周年舞会上陪我开舞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