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间之后,戴恩直接冲到了海因里希的书房。
海因里希头也没抬,依旧在处理手中的事情,对于门口站着的因为情绪激动而脸色泛红的戴恩只说了四个字:“你该敲门。”
戴恩咬牙退了出去,重新敲门进来,翠绿色的眼睛蒙了一层雾气,海因里希前后巨大的落差让他难以忍受,戴恩不想让步,不想承认那天晚上是个意外,不想在其他人身上发泄欲望,但他不能失去海因里希,戴恩绷紧身体站在书桌前,看着另一端的人缓慢又认真道:“我不爱你了,上校。”
海因里希这才抬头看了戴恩一眼,只不过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等着戴恩接着往下说。
戴恩忍住想要立刻转身离开的念头,一字一顿的重新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既是在说给海因里希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只要你还要我,我就不爱你了。”
海因里希对于戴恩的话并没有太多的反应,语气冷淡的说道:“无论你爱不爱我,你始终是菲茨杰拉德家族的人,但是你再有任何逾越的举动就从这个家滚出去,我已经让人给你安排了其他的住处,公休假之后你就可以搬出去了。”
戴恩身体打着颤,不甘心多过绝望,往前走了两步,压抑着所有的委屈质问道:“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你的情人全都是棕发碧眼,为什么要在所有的事上偏袒我,为什么当初要救我!”
“我救你的理由你该很清楚。”海因里希跳过了前两个问题直接回答了最后一个:“我不希望你忘了我救你的原因,戴恩,不要让我恶心你。”
戴恩身形轻晃了一下,对上海因里希的视线,孤注一掷的问道:“到底怎么样你才愿意爱我?”
海因里希认真审视了戴恩一会儿,沉默了片刻回答道:“除非我们中有一个不再姓菲茨杰拉德。”
戴恩的眼睫毛倔强的抬了抬,眼泪却不争气的涌了出来:“你明知道从那天的生日宴会之后,我就正式成为菲茨杰拉德家族的人了。”
“所以我永远不会爱你,戴恩,你的名字会永远被记载在菲茨杰拉德家族的名单中,记住你的身份,戴恩·菲茨杰拉德,这一点至死都不会变。”海因里希话说得十分直接,几乎没有给戴恩任何希望。
戴恩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不是呢,上校会爱我吗?”
短暂的停顿后,海因里希道:“不要妄想不可能的事情。”
偏执绝望下的一场明知没有任何结果的对话,戴恩从海因里希的书房出来后终于对这件事不报任何希望了,心如死灰下反而比先前镇定了许多,戴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了一个晚上,决定提前自己的计划,既然海因里希对他不会产生任何感情,那他留在菲茨杰拉德家族的意义也就不大了,何况无论海因里希对他的感情如何,当初的救命之恩他依旧要还。
第二天,当薇薇安听说戴恩决定要离开菲茨杰拉德家族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而后反应很大的问道:“为什么,就算海因里希没有宣布你是继承人,但是你的身份也得到公认了,现在放弃这个身份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戴恩的回应很平静,在此之前已经考虑过很久:“因为顶着这个名字海因里希就永远不会对我有任何超越界限的感情。”
“可就算你放弃了这个身份,只要上校不爱你就有其他拒绝你的理由。”薇薇安很想拽着戴恩晃几下,甩掉他这些不可行的想法,自我冷静了几秒后,薇薇安拉住戴恩认真说道:“这个身份是你报复奥斯本·博尔赫兹最好用的身份,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奥斯本到底有什么仇恨,但如果你一旦失去了菲茨杰拉德家族的姓氏,你甚至连奥斯本的面都见不上。”
“我有退路。”戴恩抬了抬眼睛,朝薇薇安笑了下:“还记得当初在冬训营我告诉过你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叶维尔吗,这个名字或许比戴恩来得更有用些。”
薇薇安没说话,她虽然知道,但是也仅仅是知道表面的一层,戴恩最大的秘密,也就是他的身份,薇薇安始终没有真正了解过,她和帝国所有人知道的一样,戴恩是个孤儿,被当时在边陲地区执行任务的海因里希救下后又被收养,除此之外,薇薇安也只知道叶维尔这三个字,至于这个名字的后面挂着的姓氏,她一无所知。
两人沉默的坐了一会儿后,薇薇安忍不住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公休假结束后。”戴恩的表情轻松,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歪头问薇薇安:“公休假有时间吗,考虑去莱茵岛度假吗?”
薇薇安笑了,问道:“这算是个邀请吗?”
“当然。”
当天晚上戴恩的房间没再有其他人的打扰,为此戴恩的心情稍微愉悦了一点,只是他和海因里希的关系现在也只能停滞在这种状态下,丝毫没有缓和的余地。
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海因里希对待戴恩的态度几乎没有任何变化,除了以前若有若无的纵容和亲昵以外,在外人看来,两人的关系依旧如前,戴恩说不上来好坏,只是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对海因里希尊重,不敢再有逾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