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捡到了个什么宝藏男孩啊!”
直到两只脚都落地站稳,摆好了结束的pose,温昇四人都还没反应过来。water3目光有些呆滞,低声说了声“靠”。
有那么一个瞬间,温昇简直要怀疑转圈就是濮真生活本能中的一部分了。他像个精密设计的机器,转圈的频率完美地与音乐重合,也感受不到疲倦一般,一圈一圈周而复始。
这可真是太惊悚了。
濮真右手向外彻底舒展开了,指向温昇这边,连每个指尖都带着幼蚕破茧,飞向天空的用力。
有场面都能稳如泰山,这会竟然能够面不改色地顺着温昇的话点头:“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你看那两辆车,并排骑了一路,还是各自分开了。人这一辈子这么多岔道,同路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有些感情表面上是维持了很久没错,可内里早就不知道在哪个岔道口有了分歧,残余的不过是一个空荡的外壳,风一吹便哗啦啦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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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都不是什么外行,看得出从脚背绷起的完美的弧度到修长分明的指节无不蕴藏着惊人的力量,或张或弛,均是被身体的主人精妙地掌控着。运动裤挡住了腿部的线条,但谁都知道内里的肌肉一定是块块分明,
温昇不像water3那样口嫌体正直,他向来不吝于直截了当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此刻红灯转绿了,温昇稍微转了转头,目光由跳动着的转向灯标志转移到濮真没戴口罩的脸上——他想认真说些什么时,总是习惯看着那个人。
这两圈看着悠长,实际上却是在瞬间就得以完成,就在濮真转速见缓,眼见着要停下来的时候,他支撑的那条腿下蹲了蹲,像是蓄足了力,另一条腿如鞭子般飘洒地挥了出去。
温昇按记忆找了首节奏轻快鲜明的钢琴曲,濮真没穿舞鞋舞袜,干脆脱下鞋,把袜子脱下一半,只留下了个前脚掌。他把毛衣脱掉了,露出里面的衬衫,而后慢条斯理地卷了卷袖子,把袖口卷至肘关节之上。这些都做好后,他的手缓慢地下移,最后稳稳地在胸腹之间落定,温昇认出了那是二位手的姿势。
听到那句“你看,我们这不就成了挺好的
温昇这一亢奋,直到所有东西录好,大家各自散场了都还没能彻底平复下来,回去路上有说不完的话。他先是和濮真说,tutu那日回去以后又改了他那支“D”的简介,在water3那句后面补上了一句“现在知道了——tutu。”,又说鹿角儿不知什么时候把tutu双向取关了。可能是之前想开了,tutu发现了以后小小惆怅了会,倒也没太难过。温昇自己倒是说得有些惆怅了,叹了口气:“也是认识好几年的交情了,因为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屁大点事,说断就断了。”
“所以我觉得你们,我是说土土,三水,老鸡,还有南南北北她们,你们这样的,特别好。像我高一去的法国,现在和初高中的同学基本已经没联系了。”
濮真迅速穿好鞋袜衣服,忽地“咚”的一声巨响吓了一大跳。一抬头,温昇一下不够,又锤了几下地板。随即仰起头,冲天花板发出了一声灵魂呐喊:
濮真被温昇这一嗓子嗷得又有些不好意思了,稍微移开了点目光。
他们这样在网上小有名气的,看上去交个朋友很容易,认识的人也很多,但谁也不知道会因为某件小事就断了。他早看到有人说,朋友一路走一路丢,到头来其实就是一场空,如今才隐约有些理解了这句话里的无奈和苍凉。
“很正常。”濮真在绿灯转红的瞬间踩下刹车,稳稳停在交通线后,右手放开了方向盘,指了指在他们斜前方的两辆电动车,其中一辆向右转了个弯,很快被行道树遮住了。
闻言,温昇的嘴角不自觉勾起来了点:“是啊,我也觉得我挺幸运的。”
几乎是摆好手位的同时,濮真的眼神就变了。和跳芭蕾时的北北相比,濮真的表情看上去依旧是内敛的,可相比他平时,却又已经是张扬了不少。一双没被鸭舌帽遮住的眼中布满专注、沉凝,以及芭蕾舞者特有的优雅。
“尤其今年还认识了一个你。”
“没搞错吧,黑天鹅32周转?”这哪里是所谓的“青少年宫”能教出来的技巧?water3可没看漏,濮真全程几乎没挪过位置。濮真下意识地去寻找温昇的目光,却发现对方正眼睛不眨地盯着自己,眼睛晶亮亮地闪着光。他慌忙低下头,甚至犹嫌不够,蹲**去穿袜子。
舞室空间有限,可温昇接收到濮真的视线时却莫名地有种隔了千山万水的感觉。濮真右脚尖点地,双臂展开了,转了个极致轻灵美好的圈,没扎进去的衣摆飘了一点起来,在空气中发出了细微的颤动,和温昇胸腔的跳动似乎是形成了共鸣。
gggghost手一抖,差点把正在录制的摄影点了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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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真看着一本正经,可语气中还是不自觉地带上了点微不可查的笑意。gggghost品了品,忽然惊觉温昇那句恃宠而骄在某种意义上倒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