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卡的王宫由两座城堡和一个后花园组成,东边这幢城堡在前面,用来住人;西边的在后面,适用于除了住王室家庭成员以外的所有事物。这两座建筑之间仅由一层的走廊连接,客房所在的是东边城堡,就连女仆都很少看到。
即使是出生在弗雷德卡的孩子,身上依然保持着专属于儿童的天真与活泼,事实上,在这些来到教室上课的孩子们中,最小的只有五岁,是个调皮的小男孩,叫作杰克。
困,最后一段写的时候不太清醒······
由于放心不下他的腿,奥登提议由他去拿食物。这愚蠢的话使得安塞双手环胸,哼笑一声,一把把门拉开。屋子外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朝左边望去,至少能看见七八扇门,每一扇门都一模一样,就连门牌号都没有。如果现在奥登出去,那么他的目的地很有可能是书房、公共卫生间、杂物室等除了厨房以外的所有地方。
“
安塞没有接话,手里的橘子已经被捂得温热,其中一瓣被挤出几滴汁水,从右手食指的指根流向小拇指,像一道泪痕。
为什么呢?其实安塞也记不清了,只知道这条路是通往教室的必经之路。在弗雷德卡,年幼的王子公主们是非常惧怕上课的,不仅因为课程太过繁忙,还是为了那个又高又冷酷的家教。弗雷德卡没有办小学,因此人民想要认字只能靠自学。为了能让王宫里的王子公主们多学一点儿知识,领先于所有人,布拉德里克三世花费了大量金钱为他们找教师。
“我已经看过医生了。班森医生的经验十分丰富。”安塞说。
“睡一会儿,你应该累了。”他对奥登说,“我去弄点吃的,早餐还有半小时开始,现在厨房里肯定有热气腾腾的白粥。”
这是因为厨房在这座城堡的地下,那儿只被一座非常隐蔽的台阶连通。
毛出卖了主人的所有小心思。他把橘子上的丝弄干净,然后一瓣一瓣分好,又重新拼回一个完整的橘子,突然听到奥登笑了一声。
奥登半蹲在安塞受伤的脚之前,两人之间隔着一张窄长的茶几,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的高挺的眉骨和鼻梁,以及浓密的金色睫毛,他说:“安塞,我很自责,作为你的丈夫,我却没有及时与你沟通······”
那时候距离新任王后的加冕礼才刚刚过去不到一周,与上一任王后的葬礼仅间隔三天。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看你的脚。”奥登说。
奥登问他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他拒绝了,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衣柜旁边,衣柜里有很多新睡衣,大多是又大又宽松的那一类,是父王专门为各国的贵族和国王准备的,安塞取出一套崭新的睡衣,把它放在床上,自己的那套睡衣就扔在床的另一侧。
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太过久远,安塞已经记不得当时一同学习的兄弟姐们们是什么样子了,但小男孩仰着脸,把一只木飞机顶在头上,在色调冷硬的课桌和书本之间奔跑的样子,安塞永远都不会忘。
两人肩并着间在城堡中穿行——这是奥登最后的妥协,为了配合安塞的伤,奥登故意走得很慢,当他们重新回到那条装有许多落地窗的走廊时,天已经完全亮了。清晨的阳光稍显稚嫩,但足够温暖,光线穿透玻璃,投射在地面之上,在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排半圆形的细长图案。奥登问:“为什么最喜欢这里?”
这个老师就是他花费重金请来的,教书确实很厉害——但也仅限于教书。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大家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跟随着老师读文章。但没过多久,这个铁石心肠的家伙就露出原形。
其实伤并没有多重,伤口也都快愈合了,只是因为药水的颜色太鲜艳导致伤势看起来不太乐观。奥登被吓了一跳,当即表示要带安塞回去治疗。
他还太小,不懂去世的意思,以为说了再见的那个人真的还能再见,还不知道无论以后变得多么优秀,甚至是登上王位,最想告诉的那个人都永远没机会知道。
这个问题安塞实在不太想回答,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把父王早上想出来的无聊话题全部复述一遍,在他讲到弗雷德卡去年冬天的天气时,奥登打断了他。
第26章 秘密
可奥登的表情还是不太好看,他伸手在安塞的脚踝和脚背上又摸又捏,也许这是一种独有的鉴定伤势的方式,过了许久,他才稍微放下心。 “怎么伤到的?”他问,“是在路上受的伤吗?”
然后动作很快地按住安塞的腿,把鞋袜脱掉。他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是安塞没能挣脱,只好任由奥登观察受伤的脚。
所以小杰克可以笑着把母后亲手为他做的小飞机拿到教室玩,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得粉碎。
他能感觉到奥登的目光一直定格在他的脸上,所以不敢抬头,就连呼吸声都有意地收敛,良久,他听到奥登感叹:“那他们可真热情。”
“不是的。”安塞突然说,“脚······脚是被马车压到的,在王宫门口,到这儿的时候来迎接我的人太多,把马车挤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