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塞摇摇头:“我没有借书,没有想看的,明天也不想出去玩。”
安塞站起来想要离开,但他忘了自己的手还被奥登紧紧握着,于是猛地跌坐在奥登腿上,这时奥登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你这样可真可爱。”他愉快的说,同时用另一只手把安塞固定在自己腿上,左看右看,满意地总结道,“比坐在我旁边担惊受怕还要再可爱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个人没有坐太久,因为奥登笑着说他迫不及待地要为他介绍下一位朋友安迪了。奥登虽然笑得很开心,就像平时那样,但是握着安塞的手却用了七成力气,在去安迪家的路上,他凑到安塞旁边,告诉他:“刚才你耳朵红了。”
亲吻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只需要一个乱七八糟无关紧要的契机,一只纤长的白皙的手把镜子上的水雾抹开,安塞看到了自己那张布满红晕的脸,没过多久,他的手被覆住了。
安塞惊异地看着他,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只好对着对方绷直的嘴角发愣。
小王子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没有反应。奥登决定再问一遍,但他还未开口时,对方已经收回了思绪,重新变回那个冷漠的弗雷德卡十四王子,他端正地坐在那儿,把一片绿叶子切成三段,回答道:“去了藏书馆,那里空无一人。”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书很多,而且我挺喜欢安静的氛围。”
他觉得自己有资格发一场火,于是在心里思索该如何起这个头。但他想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是因为自己成天待在练武场,没有分出时间陪伴自己的丈夫,导致他无所事事,只好到处乱跑,于是一场本就不太猛烈的野火就这样被轻易地浇灭。奥登放下盛沙拉的碗,抬起头的时候刚好看见小王子在傻笑,于是他也没忍住,露出了一点笑容。
“对了,你能带我认识一下你的朋友们吗?”小王子突然抬起头,一双眸子水亮亮的,满含期待与渴望,当被这样的目光所注视着时,奥登知道,自己再无拒绝的可能。
然而房子里很安静,摆满了新鲜的玫瑰和油画,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清新的花香,安塞和奥登并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过多久,安塞发现就连管家也消失了,为了避免接下来闹笑话,他悄悄地把心底的疑问告诉奥登:“巴兹是一位男士吗?”
很不巧的,安迪喝得烂醉。他瘫在沙发上,把最后的几秒清醒时光全部分给安塞,但只够两人打一个并不正式的招呼,他甚至不知道对面坐着的是谁。奥登有点儿尴尬,他解释:“安迪是个很有趣的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嗜酒,但他不常这样,通常都是浅尝辄止。”
被迫坐在他腿上的小王子看起来很惊讶,惊讶到保持了那种惊慌失措的表情足足五秒才想起来要往回收,他很烦躁地抬起手拍了拍奥登的脸,然后莫名其妙的被奥登这种主动把脸凑过来给他欺负的举动哄好了,只好坐在他腿上生自己的气。
“今天都做了些什么?”他问。
唉,好喜欢金框眼镜男。
这几句话,安塞一个字都不信。他们正站在最后一个好友的家门口,这是一座粉红色的大房子,分为三层,最高的那一层拥有一个很大的阳台,被大理石栏杆围住了。据奥登介绍,他叫“巴兹”,因为他的父母希望他能像小蜜蜂一样勤劳。如他父母所愿,巴兹确实很勤劳,女朋友几小时换一个,有的时候还有男朋友。安塞生怕一进门就看到什么不太方便看到的东西,只好在管家为他们开门的时候把头扭到一边,专注地盯着奥登的纽扣。
寝殿里的那张小木桌子后面,用勺子“乒呤乓啷”地搅着一碗沙拉。这样幼稚的举动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安塞坐在他对面,顶着一张喜气洋洋的脸发呆,一桌丰盛的晚餐无人问津。
“我们的图书管理员休假了,他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去休假。你明天还想去那里吗?对了,你借书回来了吗”
他越看周围的布置越觉得自己一开始的想法是错误的,生怕一会儿芭滋女士穿着晨衣睡眼惺忪地来到客厅,然后被他们两位男士吓得尖叫,便越发感觉坐立难安,恨不得现在就拉着奥登出去。但他的丈夫却只是用一种很严肃地表情凝视着他,这种表情安塞很熟悉,每当埃尔罗那个蠢货想出些损人不利己的办法来整他的时候,就会用这个表情掩饰内心的嘲笑。
老实说,这是一个堪称完美的男人,他总是出现在十六岁的安塞的梦中,当看到他的时候,安塞想起了自己那些被锁起来的愚蠢的日记,他于是没由来的产生了一种背叛的心虚,只好强装镇定地和这个男人聊天。
奥登又开始搅拌那碗可怜的沙拉,这一次小王子听见了勺子敲击碗壁发出的噪音,他皱了皱眉头,但并没有说什么。鬼使神差的,奥登立刻把沙拉放下了,他把勺子放到离自己很远的位置,看起来有点困扰,但眼中犹带笑意。
第二天的中午,安塞才见到奥登的第一位朋友,他叫博瑞,是个修长、斯文的男人,肤色不算太深,穿着考究,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土生土长的马第尔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