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苏桐身后,哆嗦着声音说:“大姑娘,这可怎么办,要不让人通知那个裴大人吧,奴才听说裴大人是海湾集卫所千户的护卫。”
先不管苏家那个当家管事的半大丫头,就说这苏家他也打问清楚了确实没什么厉害人物,这突然冒出来的武林高手是哪个,而且还打残打伤了好多的衙役。不是说苏家是个外来户,没什么靠山背景吗,这突然间蹦出来扎手的刺头是哪个。
奉贤府城的廖捕头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碰上硬茬子,带来的十几个弟兄,转眼就让人给砍倒了多半,虽然没伤到性命,但个个断胳膊断腿的也够修养上两三个月的了。
周道先蹙着眉头说:“沾染就沾染了,大不了今年不考了,可是你们家这是怎么回事,你爹你娘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张罗,你这个孩子
没想到她刚走到前院的待客厅了,还没有站稳脚跟,斜刺了突然跑过来一个人影,拽住她的胳膊说:“桐丫,你们没事吧!你爹你娘呢?他们都在哪里,怎么家里就你一个半大丫头出来顶事,家里的大人呢?你们家里犯了啥样的人命官司,惹出来这么大的祸事,你跟大舅说说,不行就先跟着大舅一起躲躲。”
柴旺茫然地抬头说:“赵护卫和香枝小姐一早就去后山了。”
于是,廖捕头就点头答应苏映月惩治苏家的要求,亲自点了府城的衙役准备到苏家威胁控吓一番,然后将人都逮到大牢里去。在让他们都吃点苦头,到时候那个当家的半大丫头还不吓的屁滚尿流,乖乖的捧上银子买命,只是眼下来看这件事情好像是哪里不对头。
苏桐砸吧了一下嘴巴,赵俊生和香枝两人的感情还真是突飞猛进,那么快就进入到热恋状态了,她笑了笑,冲着柴旺吩咐说:“去找人将赵护卫叫来,然后让家里的人都躲好了,别被人伤到了。”说完,自己转身往后院疾走,打算先将主院子的门都落了锁,防止那些心怀不轨的衙役们进去。
看着倒在地上哎呦直叫喊的衙役兵丁,廖捕头傻了眼,这么多年的捕头他也不是白做的,只觉的自己怕是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物。但截至目前来看,这家人还没有出来什么当官的靠山和亲戚,那就是说明这两个刺头也不过是多管闲事的江湖豪客,只要没有官府里的靠山,他就不怕惹出来事。于是,看着挡在侧院门前的两个年轻男子,他阴沉着脸下令手下人一起上,格杀勿论,先将这多管闲事的两个毛头小子灭了,这小门小户的苏家还不大把的金银都奉上来。
苏桐赶到西侧院的时候,廖捕头正在指挥着衙役们围杀穆王的两个护卫,柴旺紧跟在她后面赶到,看到眼前发生的事情傻了眼,有的人想作死真是老天爷也救不了。
南坝村的这处宅院他倒是知道原先的主人是京城的李家,现在李家将院子卖了,新买的这家确实是个外来户。他打问清楚了,这家富户也才搬来不到半年,家里瞧着倒是富贵,又是置田地,买宅院,手里头花费了不少的银钱,更让人放心的是,这家的当家人不怎么顶事,全是一个半大的丫头在张罗。这样富贵又软弱的肥羊,他要是放过诈骗银钱的机会,岂不可惜。
苏桐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缓过神来一看,见是周道先,脸色一沉,口气不悦地说:“不是让你们躲开吗?这人命关天的案子沾染到你,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先前向知府家的干孙女苏映月跟他告状,说南坝村这个苏家颇有家财,且是个新搬来的外地户,在本地也没有啥靠山,只要他设个局吓唬吓唬,苏家肯定会吧银子大把的往他手里塞。他还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那边来客巷的一户宅院里就出了人命官司,他奉旨查探了一番,发现死的那些人是新租赁宅院的赶考秀才,抓了掮客审问了一番,巧了这房东还正好是南坝村的苏家人,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说完,冲着周道先点了点头, 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地说:“我们家里犯了人命官司,衙役都上门抓人来了, 大舅还是带着外祖母躲远些吧!省的连累到了你们, 若是被抓起来下了牢狱,轻则耽误你秋闱考试,重则丢了性命, 你们就先别进家了,我让人给你们拿点吃的东西先走吧!”说完,指了指七巧,转身疾步向西侧院走去。
周道先听到苏家犯了人命官司,惹到了衙门的人,惊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哆嗦了一下,转头看了看门外,他可是拖家带口的将周家人都带来了。苏家这要是进了牢狱,他们这亲戚也得连累上,一时间,又惊又怕又急,缓过神还没说话,苏桐就走没影了。他暗自叹了一口气,跟着七巧拿了些吃食便出去躲着了。
侧院子里兵器交接声响成一片,估计是穆王的侍卫和衙役们打起来了, 她四处看了看,见抱着孩子的七巧正躲着一边,伸手将她招呼了过来, 吩咐她给周家人拿点吃的东西打发人上路,别让他们进苏家的院子。
“不用了,他们不是对手,王爷在这里,轮不到我们找救兵。”苏桐抱着手臂看了一会,心里确定这些衙役都不是西侧院那两个护卫的对手,她也就不在意了,转身对柴旺说:“赵护卫去哪里了,怎么没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