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裴川,阴阳怪气地说:“小子,本官亲自招揽你进锦衣卫,可是你祖坟上冒了三尺青烟了,怎么,你小子还想拿乔,摆摆架子。”
裴川咬着牙,拖着几乎没有知觉的下半身,爬到他面前,额头触地,沉声说道:“谢大人招揽之恩,裴川愿追随大人左右,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冯大人怪笑了一声说:“到本官手下当差,只要衷心即可,不要你上刀山下油锅的发誓,屁用没有,瞧你小子这心性,本官还怕到时候,下油锅的是自个呢?本官看你小子顺眼是你的福气,年纪轻轻,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的本事也是一绝了。你小子听好,在本官手下当差,容不得半点闪失,进了锦衣卫卫所,会有人告诉你条条框框的规矩,不守规矩,死路一条,你可明白。”见裴川点头叩谢,便吩咐左右护卫:“将他抬到卫所,安排与我一屋,我要好好□□一番。”说完,冲着韦千户摆了摆手说:“韦大人可以回家暂行歇息了,卫所由本官代职,不用你费心了。”
韦千户脸色黑的像锅底一般,抬起僵硬的手臂对着冯大人作了个揖,转身向自家府里行去。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在奉贤府城置下的万贯家财,还有府里面那些如花似玉的娇妻美妾。如此倒好,他可以暗地里查询向老夫委托他的苏宝田一家,只要将此事办妥,他相信,向老夫人和文远候定会给他一个交代到时升官一事还不手到擒来。
第67章 周芸娘气疯了
到了南坝村, 苏桐将柴家一家子安排到了前院的西厢房里住下,想着等柴旺和柴宽的身子养好了病,再说分派活计的事情。
瞧病的郎中说了, 柴宽是外伤, 养上七八天就能好,他身上的鞭痕虽然重,但没伤到内里,在加上年轻底子好,本不该拖这么长时间伤口不愈合的,都是在钱牙婆子那里耽误了治疗, 加上所处的环境阴暗潮湿,使伤口化了脓恶化了。幸亏,救治的及时,否则再拖延下去便会酿成大病, 让身子受损。
柴旺的病麻烦些,长期劳累外加感染了风寒,没有及时治疗, 落下了病根,得精细的养些日子才能缓过来,少则三五个月, 多则一年半载,汤药不断才行。
苏桐听了,心里暗自抽了一下, 养上个三五个月, 这抓药的银子就得十两八两的,在加上柴宽的药费,她这哪里是买下人, 买个来苏家享福的还差不多。不管如何,看着柴家一家子看着她感恩戴德的眼神,她也说不出那句不看病的话,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就权当为苏家积阴德了。
柴旺的婆娘姓沈,闺名四娘,她确实如钱婆子说的那般,针线活计精细,干起活来利索,而且人也勤快。许是觉的苏桐救了她一家子的命,她男人和儿子现在都不能做活,她自己便将苏家所有的家务都做起来了。指挥着她家那两个十一二岁的闺女,又是扫庭院,又是擦洗,一天的时间将苏家前后院子都收拾的利索整齐,花草灌木修剪的整整齐齐。
海花看在眼里,以为沈四娘要抢自己的活计,哭天抹泪地跑到苏桐面前一阵表忠心。说自己跟苏桐也算是共患难,打从她从满春园里救下自己,她整个人的命就是苏桐的了,这辈子她不打算嫁人了,跟着苏桐一辈子。
苏桐瞧着她哭的鼻子发红,眼圈发肿的模样,感到好笑,安抚她说以后家里前院的活计她做,后院里才是沈四娘做,才把她哄着不哭了,欢天喜地地退下去了。
沈四娘人很勤快,针线活计也精细,一声不吭地给苏桐做了整套的鞋袜,难得的是她还做了一手好饭菜。苏家人都不太重口腹之欲,往日里吃的上饱饭就不错了,还想什么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但自从柴家人来了以后,灶房里就沈四娘掌勺了,她带着她那个大肚子的儿媳妇杏花一起,每日三顿不重样的做,几天下来,都吃上了瘾。
苏桐本想着让沈四娘管着后院苏宝田和周芸娘的饭食,见她做饭味道这么好,便让她管着苏家整个后厨了。
苏宝田的腿伤不太好治疗,府城里来的郎中换了三五个,个个都对着他腿摇头,只有其中一个郎中说有五成的把握。因为他的腿断了以后又受了寒气,且没好好保养,时间又长了,只能先调理好身体疏通经络将寒气祛除才能治腿。
郎中开了调理的中药外加了艾灸,在大椎穴、足三里、中脘、天枢、气海、神阙、命门等穴位每日三到五次,按着时辰来。再就是泡浴,三日一次,泡到通体出汗,且在治疗过程中有众多的排病反应,打嗝、排气、身上起泡、脓泡、白水泡、排泡等等。痒、麻、疼、酸等各种反应,治病并不可怕,可怕是忍受这些治病的过程。
苏宝田坐在书房的榻上,对郎中说的诸多事项都记了下来,他的身子不是一天两天能调理好的,这他知道,苏桐这次寻来的这位老郎中,医术精湛,说的各种病灶反应他都有。
郎中这次开的药方,很多都是稀有之物,外用的好找,内服的有几味要贵的惊人,配下来花费了近百两银子。
苏桐眼睛眨也不眨地将银票递给了老郎中,她找了好几个,就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