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坐下一块吃饭。李文宏摇了摇头,让夫妇俩先吃饭,然后再接受问讯。
一顿饭吃罢,二人礼节性地巡视了一下内里,除了四副餐具和合影外似乎没再有其他蹊跷,就是普通渔民的房子。逼仄阴暗,家电老旧,墙缝中爬行着青苔,仅有冰箱为了贮存鲜鱼而格外的大。李菁留下的遗物里并无任何毒品,也没有一点与苏秦嬴有关的东西。
房子很老旧,灰白的墙壁上头爬满了霉菌,阳光照不进来,阴阴沉沉的。傅十醒漫无目的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胡春红和李平餐桌上摆了四份餐具。女儿尸骨未寒,多摆上一份尚可理解,但还有一份又是谁的?
作者有话说:
一儿一女所能得到待遇大相径庭,李菁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和家庭,尽力做个懂事的姐姐,有用的车女儿。然而大概是定数有轮回,李聪的降生违反了社会主义事业所倡导之计划生育,并在前七年中享完了太多福气,连带着夺损了自己姐姐的,不幸早夭了。
直到回局开始验尿,胡春红与李平终于显示出了强烈的慌乱。他们这类人没有胆子与公安起冲突,但就如同蟑螂这样拖鞋可拍死的生物偏偏难缠坚韧一般,头晕喝水不适等各种借口能够不断地拖延时间。
从头到尾,李文宏和傅十醒都没提过这件事情。夫妇俩表现得也十分平静,平静到了一种诡异而呆滞的程度。
九岁的李菁和七岁的李聪在诸江河边耍水漂子,一大群渔民娃子一块玩,推搡之间竟然一同掉下了河。正是盛夏涨水的季节,小孩子根本抵不过湍急的江水,还好有路过见义勇为的人,李菁扑腾得更厉害些,被救了上来,但李聪没了。
李文宏回头望了一眼这妇女:“判?还没定罪呢。等会需要你们再跟我们回去一趟局里。”一提着杀女凶手,
竟然问到了点子上。胡春红从蓬乱的头发里抬起头,哆嗦着嘴唇,睁大了眼睛疯狂地摇头:“不是的,不是我和阿平!是她自己应该把命还给聪聪!”
傅十醒作为自由自由的“顾问”,耗得起这个时间,还能坐在外头慢悠悠地和叔叔阿姨拉拉家常,譬如问一问那照片上的第四个人是谁,第四份餐具又是给谁准备的。
夫妇俩屏着气儿跟在警察附近,既不敢贴上去,却又始终不让警察离开自己的视线。
李平是三代单传,娶了一个老婆,头胎是个女儿,家里全都苦了脸,取名叫李菁,菁表示禁,别再来女儿了。为了一簇香火,胡春红与李平勇猛地反抗了计划生育,运气不错,两年后得来一个儿子李聪。
快点结束打怪我要去宫斗(尖叫
3月16日的晚上,李菁和赵居诚吵了一架,接到了苏秦嬴的电话,赶往夜店。她的确只待了十五分钟,稍微聊了聊天,但离开的时候包里多
还好这句话声音小,应该就他李叔听见了,偏头警示了一下,少说些没人性的惹事话,傅十醒吐了吐舌头,站起身拍拍膝盖。他方才蹲着检查李菁的床底,想会不会藏毒,结果只碰了一鼻子灰。
恰好李菁的父母说要来收女儿的东西,就放行进了宿舍。
客厅的时钟旁边悬着一张装裱精致的相片,上头是李菁一家三口,但七八岁的小女孩手里还牵着另一个年纪更小的男孩。傅十醒又看了看饭桌,第四套餐具的确是儿童餐具,应该就是属于照片上男孩的。
活下来的是女儿,不是儿子,成了李平和胡春红心里的一根刺。
胡春红战战兢兢地开口:“警察同志,我想问一下……那个姓赵的,得判几年啊?”
在畸变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女孩堕进了毒品诱惑里,尤其是大学后与男友在难以启齿事情上的频繁争吵,使她更轻易地被另些异性迷走,一步步踩进织好的蛛网中。
李菁被父母发现吸毒的时候,奇异地滋生了一种报复心理,悄无声息地在父母的餐食里加进了致幻剂——胡春红和李平又见到了李聪,小小的聪聪,嘴里喊着爸爸妈妈,尔后几分钟里飞速地幸福加速着,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成绩又好,人又懂事。他们的儿子回来了,视若珍宝的聪聪就这么站在面前,生命的活力与光芒闪烁在头顶上。
“带回局里。我怀疑李平和胡春红吸毒。”坐在身侧的李文宏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朝傅十醒打了个眼色。他转入谢无相麾下前,当了五年有余的缉毒民警,眼神一比一的毒辣。
夫妇眼见着情绪又要激动起来,傅十醒凉凉地补上一句:“赵居诚不是凶手。”
第十七章 马鲛鱼刺身
由于政策原因,李聪一直是个不存在的黑户,人没了后,也只有父母与姐姐知道他曾经来过这世界上。在外人面前,胡春红与李平从不提起这间伤心事,但关上门后面对着李菁,那便是另外一幅面孔。
漫长的无效时间会令人的情绪崩溃,且如果诚如李叔预计的,这对夫妇是吸毒的,加上项链失窃的事情,他们应该会先一步败下阵来。
许思扬报案的,只不过是她离校前随手放在王语婕桌子上的一条铂金项链不见了,而宿管阿姨说那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