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该死的仙帝后人损了大半,鬼雄深知自己的胜算严重不足,必须背水一战。他血红的眼睛扫过虎视眈眈的六人,心中打起了别的主意。
这一战合盟前来送死,他本该胜券在握,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许多道师全部炼成人丹鬼煞,壮大自身修为和鬼军实力。不料竟横生诸多枝节,步步败退势危至此。鬼雄哪能甘心折在这群人界的乌合之众手里,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已打定主意,奋力一击以求取胜。若实在到了损兵折将修为崩毁的危机时刻,那就顾不得许多,还要像上次仙霄之战时一样,溜之大吉。
于是鬼雄唤起气海里的煞气,送至右臂。那鬼头环刀瞬间更加巨大粗壮,已不知是鬼刀变成了手臂,还是手臂化作了鬼刀,鬼雄与鬼头环刀已经完全融为一体。
随着右臂发生膨胀巨变,鬼雄原本清瘦的身躯也随之增高变壮,转眼间竟从一个枯瘦老头化身为二人多高的庞然巨物。而他的身后,也升腾起似虎非虎似豹非豹的幻影。此刻的鬼雄常哪里还有人类的模样,俨然已成了刀臂兽身的怪物。
初一厌恶的啧了一声,刚展开歌风扇,即被鬼雄一刀斩来。别看鬼雄身躯庞大,速度却是迅捷奇快。这一击初一根本无法回避,只得以歌风扇抵御。
鬼头环刀开了血魂共映已坚如钢刃一般,歌风扇亦难敌其力。只听隐隐脆响之下,歌风扇的扇骨竟有碎裂之意。
初一岂能任鬼雄这般欺压,她二话不说,即刻将手掌握上扇柄锐处,鲜血随之而出,氤氲进扇面之中。另外几人也以鲜血与各自武器法宝心神相映,齐齐掀开鬼雄手刀,将初一解脱出来。
鬼雄猛然回手又袭,凌非焉与道灵躲过,却有玄一门青玄高手惨遭不测,被鬼雄切为两段。如此惨状众人便是有心相救也是无力,只得强忍愤慨悲伤与鬼雄再战。
一番速战过招,又有几人或轻或重为鬼雄所伤。对于那些丧失战力的无力之人,鬼雄也不急于诛灭。反正帮手越少,他便越容易得手伤人。待他正要起刀对道灵痛下杀手,忽感一股强大的力量十分掣肘,竟将它的右臂牢牢钳住。
“何人!”鬼雄狰狞嘶吼,转身去看。
但见初一手中折扇清光熠熠,冰蓝透彻。扇尾两颗玲珑玉坠精光闪亮,漾出一波白色一波蓝色的光晕,沿着扇形的扇面缓缓流动,就像海岸边至刚至柔的波浪。牵制鬼雄的力量,正是歌风扇中散发出来的真气,无形无影,将他的右臂紧紧环绕,扯得不能动弹。
鬼雄万分诧异,小小折扇哪来这股力量。初一则扬手一掷,歌风扇立于面前浮空高速旋转,恰似一轮浑圆满月。折扇中的海潮也随之天旋地倒反复翻涌,渐渐形成了一个深邃的漩涡。
鬼雄起初不得其意,但很快他就察觉到海潮之力的汹涌强大。那力量不仅拽着他的手臂无法动弹,甚至将他的煞气他的修为也硬扯了过去。回想起这女道师曾是蕴藏三环邪瞳的神器之躯,这歌风扇又是一个吞噬天地于无形的恐怖法器,鬼雄真的有些慌了。
而当鬼雄看见凌非焉手中已经变成血红色的剑刃时,他知道或许不必再等什么恰当时机,再不遁逃,恐怕便要折命在此。
“想溜?没那么容易!”初一识破鬼雄心思,左手控扇,右手五指于虚幻沧海中轻一抚拨。万顷海水霎时环于鬼雄周身,迅速向上升起四方水幕。
鬼雄料想初一是要画地为牢,将他困于水牢之内,再顾不得任何,纵身跃起想从尚未闭合的水牢上空遁逃。初一没有给他机会,又弹指以两道水龙拴住鬼雄脚踝,把鬼雄扯回水牢底部。然后立刻封闭牢顶,让六方水幕相互弥合融为一体。
清冷凛冽的海水顷刻倒灌进来,将鬼雄浇灌成极其狼狈的模样。他恨不得凿壁逃逸,以手刀疯狂挥砍牢笼的水壁。可惜,抽刀断水,水更长流,鬼雄的反击毫无意义。
“放我出去,我是鬼雄仙君!尔等……尔等凡人!何敢谋杀仙君性命!放我出去!我是要当仙帝的天神!!”许是被绝望的恐惧笼罩,许是被刺骨的海水惊醒自己大限将至,鬼雄语无伦次的叫嚣着,却很快就被海水灌进了喉咙。
“到此结束吧。”凌非焉轻声言语,将炎月剑御在身前,剑锋直指囚在水牢中的鬼雄。
只见炎月剑此时通体赤红,剑刃里透着橙黄之色,极像是炎炎熔炉中炼熟的炽铁。随着凌非焉左手环动在身前划出一个浑圆,长剑亦随之幻化出无数剑影,于她身前形成一个圆形的剑阵。
初一尚未见过凌非焉的血魂共映,只道凌非焉身前无数赤红的炎月剑影十分耀眼。看架势,这一招很像涂明宫的剑艺万刃齐鸣。怎料凌非焉并未将这些剑影直袭鬼雄,她的右手再向相反方向环动,那赤红的剑阵中又随之增添一环剑影。两环赤色剑影向彼此相反的方向不停转动,杀机四溢令人骇然,却又华丽炫目让人移不开双眼。
更可怕的是,除了这两轮与炎月剑自身同等大小的剑阵,在鬼雄头顶的半空中,竟还高高悬着一个巨大的剑阵投影。那阵中赤红的炎月剑内内外外足有六环之多,其剑影之量不计其数。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