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易臻不知所措地去看舒轶,舒轶便笑着同意了。
“姐姐,你知道我是“凶手”多久了?”一离开密室逃脱,时易臻便忍不住出声问。
“大概在你偷偷设计那个男人的时候吧。”舒轶实话实说。
“姐姐还真是厉害呢……”时易臻先是露出钦佩,接着很快却又神情低落了下来,略有几分沮丧地问:“姐姐,会不会觉得我太小气,这点小事都要斤斤计较……”
“会呀。”舒轶笑yinyin地给出肯定的答案,从时易臻手上拿过了那个作为胜者的大熊,然后说:“把这个送给我,我就不计较你刚刚玩游戏脑子里全是另外一个男人。”
时易臻毫不犹豫地将手上的大熊交到了舒轶的手里,同时在舒轶的另一边脸上亲了一口,笑得超级甜:“我的心里只有姐姐。”
舒轶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不过刚刚状态不对劲的时易臻着实让她有些担心。
她之所以要接受心理干预是因为……一场杀人案吗?
第七十撩
时易臻的病最开始是自闭症,刚刚从那杀人魔手中救回来时候,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反应,与任何人都拒绝交流。
后来渐渐演变成了躁郁症,情绪起伏变化非常大,甚至还有暴力自残倾向。
经过音乐的调节略有好转,多年的治疗,使她看上去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但却仍旧自卑,偏执,甚至有一些Yin霾一直都如影随行。
密室逃脱在小黄毛的打岔,以及舒轶的安抚下,最终没让时易臻的情绪产生巨变。
只是虽然舒轶处处留心,每当有血腥场景出现时,总是捂住时易臻的眼睛,或者用肢体接触安慰她,但有些影响,却还是在时易臻的潜意识里留了下来。
时隔多年,她又一次梦见自己回到了八岁那年。
她一个人站在黑暗的小房间里,地上全是血与各种断肢,那血越来越多,最终漫过了她的口鼻,将她彻底淹没。
那股窒息感让时易臻心生绝望,又一次体会到了在绝境中拼命挣扎的痛苦。
那个杀人魔的样子她已经记不清了,但他在她耳边低语的那句话永远都在她的脑海里。
接着,舒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深爱着的那张脸上,只余下无穷的厌恶。
她似乎在说。
你是一个杀人魔。
就连噩梦都知道欺负她要找姐姐啊……时易臻的心底泛起苦味。
她的身体不断地下沉,灵魂好像被抽了出来,碾碎成了粉末。
难受,那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难受,似乎是将世间千万种痛苦杂糅在了一起。
紧接着,她的手上出现了一把刀,刀上的血不断地向下滴,在地上躺着一个女人。
女人Jing致的玉颜上全是血。
是姐姐……于是乎,痛苦再度将心脏麻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害怕自己伤害到姐姐,所以做梦都是伤害到姐姐的场景。
她又自私,又偏执,还记仇,只知道用假面伪装自己,骨子里肮脏到了极点,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伤害到任何人。
她,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喜欢。
……
舒轶猛地从梦中醒来,身旁的女孩蜷缩着身体,颤抖着,泪水将枕头全部打shi,似乎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究竟是梦到了什么让你这么痛苦。
她不愿意看到她的眼泪,这样会让她的心也跟着难受。
舒轶微微附下身子,轻轻地拥着了她,只是女孩眉头紧锁,奋力挣扎着,尖锐的指尖刺进了她的皮肤,在一片白皙中留下了红色痕迹。
“别害怕,别害怕,只是噩梦而已。”
舒轶看着怀中浑身颤抖的时易臻心里也不好受,她只能尽力抱住女孩,轻柔地安慰着,用自己身体的温暖带给手脚冰凉的她一丝暖意。
女孩双睫轻颤,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眼角的泪水却还是大颗大颗地往外冒,她甚至还掐住了舒轶的脖子,神态癫狂。
面对死亡的威胁,舒轶却仍然没有放开她,反而抱的更紧了。
渐渐地,她的情绪平复了下来,紧紧地缩在舒轶的怀里,抱住舒轶不愿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