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
钱知一边痛哼一边道:“师父你不是说平桥只是一魄,无法自行修炼肉身吗?……哎呦我去!轻点儿!”
乐承瑚优哉游哉的从手里的药盒子里剜了一大坨给钱知在背上慢悠悠的抹匀,拍了他一巴掌道:“别动!本来就只是传言,你闲的呀去信那些,你师兄七魄中占了六魄,这些年才刚修至散魂,更何况那个平桥只占了一魄,逗着玩儿呢?”
钱知龇牙咧嘴的瘪嘴:“无风不起浪啊,人平桥这些年可只凭借一魄就成了妖王,师父你在人家面前还不是个渣?干嘛小看人家?”
话音落,就被乐承瑚在背上伤口处狠狠的按了一下,只听钱知一声惨叫:“要死了你谋杀啊!”
乐承瑚哼了一声道:“你师兄全身上下那点儿坚韧性子可都被平桥给抢了,你个不成器的还好意思说你师兄?”
这边吵吵闹闹,那边林茶被吵的没了耐性,抓了两本这会儿要看的书,从桌下的箱子里摸了几张引路符出来,转身就走,道:“师祖和师叔继续联络感情,我去找师父。”
乐承瑚一愣,转头:“哎小茶你这小东西怎么说话呢?”
回应他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摔门声——林茶担心他师祖发疯,摔了门就跑了。
一路靠着引路符的指引,林茶慢慢悠悠的从冥山上往山下走,途中路经了先前谈攸与那个名叫池衍的魔修打架之地,稍稍愣了下。
池衍比谈攸修为要高一些,可惜谈攸不是个好惹的,况且他有幽冥火相助,对上池衍不见得会吃多大的亏,当初那一片被谈攸的幽冥火烧出来的空地上,光秃秃的地面已经重新发了植物的新芽,幼小的在风中颤颤而动。
林茶看了一眼,便觉得师祖先前说的没错,师父这一生不易,先是在二海中被舍弃,大约是伤了心,后又被抽出一魄,大约是喜,不敢动心不会大喜,想想林茶就觉得师父太苦了。
更遑论少了一魄,修炼道路上几多崎岖,也并非不是一种折磨。
林茶继续往前走,心里却是释然的,想必师祖与师叔也是知道师父失了一魄,不会大喜,纵使师父对他们有一些冷淡,也必然知道,师父是他们的徒弟,师兄吧。
引路符兢兢业业的带着林茶顺着山路一路往下,林茶最近一直在循环往复的调息好不容易出现在身体中的气息,正式入了炼气的门,这过程不管白天黑夜都不好中断,炼气的同时也是炼心。
到谈攸疗伤的洞府中时,引路符自燃成了一把烟尘,连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谈攸在一个蒲团上空悬空打坐,衣袍发丝皆无风自动,周遭有一圈浅色的阵法,防止他人闯入。
林茶仰脸看了看谈攸,一声不响的在一旁角落的桌边坐下,继续手中没看完的剑谱。
谈攸身边,永远是安静的。
待到谈攸转醒,已经日头西斜,从空中落于蒲团,周遭阵法自行散了,谈攸转头,与捏着筷子吃饭的林茶望了个对眼。
林茶一喜:“师父你怎么样?”
谈攸道:“无碍。”眼一移,看向桌角的书本:“你师祖给你找的?”
林茶点头:“师祖说我此时入门并不晚,还需循序渐进,不能急躁,这些初级剑法对我有利。”
谈攸点点头,林茶年岁不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况且不过是炼气入门,还没到不用吃饭的地步,因此每日三餐还是齐全的,方才林茶又上山了一趟拿了饭菜又下来,没吃两口,谈攸便醒了。
林茶一边吃饭一边嘟嘟囔囔道:“我听师叔和师祖说,岩宗散了,妖王要修肉身,可师祖不是说过妖王只有一魄,修不成肉身吗?”
谈攸笑了笑,子啊他身边坐下,漫不经心的翻着两本剑谱,道:“那妖王心性坚韧非常人能比,你师祖虽说他只有一魄修不成,可平桥连妖王都能成,还有什么不能成的呢?”
林茶夹着一块青笋的筷子一顿:“师父,那日将我们困住的镜子是什么东西?”
他并没忘记那镜子中谈攸受伤和乐承瑚的发飙,能让乐承瑚发火的可不多见,除了在二海中时谈攸被戎亿惦记上除外。
可见那东西极危险。
谈攸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不过想来那镜子是专门为了妖王而造,应该不是什么俗品。
林茶也不多问,本事不足时,多问什么都是累赘,倒不如好好修炼来的要紧呢。
寒来暑往,二海与岩宗一事似乎在这俗世中落了尘埃,再无人提及,冥山依旧是热闹与静怡并存,林茶每日在谈攸的亲手指导下,剑谱练了一本又一本,修为一日比一日精进,不忘根本之下,也湛湛能摸到凝魂的边儿了,身高窜了起来,面容却依旧清俊,十八岁的少年正好透着点儿少年人独有的青涩之感。
这日,林茶照例练完剑,端了桌角茶水仰头灌下,谈攸去冥河中沐浴去了尚未回来,林茶收拾了手里的剑,刚一转身出门,就被洞口处一道漆黑颜色给晃花了眼。
林茶略疑惑的追出洞外,见外遭石滩地上摔着一只小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