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了,这是常识,所以他现在要敲定另一个细节,“老汉,我让陈村长给你写条子了,以前的算了,以后你可就得补齐了。”
陈太忠听到这话,真的是哭笑不得,加快脚步向前走去,这李凡是也不是个规矩人,不过,活络点也好,那两百万借得更放心——你们家长里短的,自己关起门来慢慢商量吧。
三步两步,他就走到了村委会,这时候村委会又挤满了人,比上午是多得多了,这是外出的人都回来了,不过令陈太忠感到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个端着饭碗来的——这可是两顿饭的晚饭时间了啊。
他随便揪住一个人一问,才知道中午的时候,大家纷纷传言,说陈村长定下五点投票,没准还想着管大家的晚饭,能捱的话……就捱一下吧。
哥们儿这名声,真的不错啊……某人又有泪流满面的冲动了。
紧接着,刘老汉和李凡是也到了,然后吕强也来了,这个时候,陈主任在鱼塘惩治他人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老汉是得了大好处,自然要没命地宣扬。
吕强则是把陈太忠拽到一边,他俩说话,别人自然不敢凑过来听,“太忠,刚才王小虎给我打个电话,说是你的行动,他都支持,但是他赶不过来,你要是能让村民们明天上午表决的话,他一定到场。”
吕总的话,有些不尽不实,事实上王小虎跟他的关系特别好,不过有些话他俩能说,说给陈太忠听就没意思了。
鱼塘的事情,没过多久就传到王书记耳朵里了,不管传话的人是出于什么动机,陈太忠总是现场表态了,着了急要让王小虎来现场领人。
王小虎不为所动,他很早就跟陈太忠打交道了,两人之间联系得不是很紧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俩的关系,远远地超过一般人的理解,正是那种“白首如新,倾盖如故”的交情。
陈太忠为王书记的女同学找到了代加工工厂,王小虎给陈主任的科委拨了房地产的地皮,更别说两人有个共同的朋友吕强。
所以王小虎能想到,小陈不是对着自己来的,而且他跟吕强坐在一起的时候,也分析过这个耀眼的政治新星的起家和发展进过,甚至他都知道,吕强的弟弟吕鹏目前正在打工的公司,跟陈太忠也有关系。
而且王书记对东临水的鱼塘,也一无所知,他就不觉得是什么事情,不过才一放下电话,他就想到了这么一个问题……我这么不闻不问,好不好呢?
事情确实跟他无关,然而这是个很扯淡的事实,关键是在于,陈太忠会不会认为他是不计较此事?
陈太忠的睚眦必报,已经是凤凰市官场公认的了,但是王书记跟这厮的接触多一些,却知道此人不但睚眦必报,而且对上普通的厅级干部,也有睚眦必报的能力。
厅级尚如此,处级该如何?所以王小虎认为,自己眼下可以不闻不问,但若是被对方认为是“怀恨在心”的话,那就是大大的杯具了。
有些话还是说开了好一点,官场里强调无言的默契,但是明白的表态,会避免无所谓的误伤,于人于己都有好处。
所以他要吕强帮着捎个话,不过陈太忠一听,这就是生分了啊,王书记不给我打电话,还要绕一下,啧,没啥意思嘛。
不过,想一想自己收拾那赵铁的时候,也没主动联系王小虎,就放出了口风,好像也不是合适——然而,为那点小事联系王小虎,这还不够丢人的吧?
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再不联系王书记,就显得他有点小心眼了,于是陈太忠摸出手机,给他打个电话,也没说鱼塘的事儿,就是说这个树葬的公墓,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现在乡亲们不太理解,我给大家做了做工作,现在就是要表决了,“……要是明天表决,我还得再来一趟,而且这事儿也不是百分之百能成,如果真的能成,王书记您等奠基的时候过来支持一下,我就很感谢了。”
“那我就偷个懒了,现在我离东临水太远,等过去就天黑了,”王小虎听得就笑,陈太忠不说的事儿,他得说,“等上班了,我批评一下赵本善……太忠你有啥要求没有?”
“那是他弟弟胡来嘛,跟他有什么关系?”陈太忠干笑一声,旋即叹口气,“老王,农民们是真的苦啊,这种不文明现象,还是少发生一点的好,这是我回来一趟随便看到的,没看到的又有多少呢?”
“唉,”王书记也被他说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实情?问题是,下面这些风气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他就算是区委书记,想处理难度也不会小。
那就只能慢慢来,不过小陈这么一搞,他倒也有些理由去重视这个问题了,“等假期结束,我强调一下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性吧,你知道,章书记对这个也不是很重视。”
所谓站队就是这样,王小虎是章尧东的人,章尧东是许绍辉的人,许绍辉的意思,能直接影响到红山区的政策——在搞精神文明建设的是陈太忠,你王小虎没命往上凑是什么意思?
这还是许书记对文明办有支持呢,只不过章尧东这儿有点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