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便一把从青山那里抢回信笺,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返回小楼的途中,岳公平皆不曾出声叫住我,或是让青山拦下我,因此我便更加畅行无阻地回到房里。
一进门,我便将门闩紧紧放下,确定没人进得来後,才缓缓地背靠门板,无力地向下滑落。
我、我我我我刚才是不是对岳公平说了什麽混帐话?是不是?!我居然当着他的面,说什麽白思恬喜欢他好可怜,我说的这什麽呀?还是人话吗?!话这麽不经大脑呀?!
「小姐,您在里面吗?」外头的喜雀轻叩了叩门唤道。
我压低着嗓子应了声:「我在。」喜雀便回道:「老爷请您去前厅用膳,您要动身了吗?」
唔……用膳?那不代表很快就要和岳公平碰面了?
我纠结着心思,开始鸵鸟心态地考虑起要不要装病一会儿?但很快又想到家里就有两尊大号的药师如来佛,要想装病还躲过他们的法眼,恐怕比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还难。
起身振了振有些皱巴的衣裳,我调整好心理,随後推门而出,领着喜雀和鬼差大哥向前厅而去。
怕什麽呢?敢说就要敢於承担後果,总之无论如何,我得好好和岳公平道歉才是。另外……
想起白思恬的酉时之约,我心下沉了沉。
岳公平既连她的信也不看,那便代表今晚的约会也绝不会去了。不知白思恬那丫头会不会傻里傻气地直等在那里?
在这个时代,生为一个女人,是没有权力去左右自己的未来的,白思恬如此,而我亦如此……
我当真能做到听从制度的安排,嫁给他人为我所选的夫婿、所选的未来?
想起今早萧草问我:一个承袭了两百多年的规矩,真能一直严守如初吗?
我当时回答的轻巧,如今自个儿遇上了,却g" />本连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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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前厅时,我发现厅里坐着的竟只有岳家三口,紫炀掌门和萧草则不见踪影。
岳夫人见我面带迟疑,便解释道:「诗儿,紫炀和萧少侠已经离开府里了。」
——萧草走了?
乍听这项消息时,我即怔愣在原地,一时无法反应。
「怎……怎麽这样急,连声道别都没有?」我讷讷地问。
岳夫人回道:「紫炀本打算明早才作辞,可刚才临时有事,便带着萧少侠先走了。」
有事?是什麽事这样急,连招呼一声都没有就走了?
我忽觉得心中郁闷无比,又见座位上的岳公平从头到尾都没看过我一眼,不觉得这顿饭吃下来十足难下咽。
吃罢饭後,岳公平便起身回房,仍是一句话也未对我说。
我匆匆跑出前厅,见他的身影已经过了月洞门,便也急忙地追赶过去,可一等跑到他身後不远时,我却又开始犹疑起来,想开口喊他,却又喊不出声。
岳公平肯定早知道我就跟在他後头,但他却依旧对我不理不睬。
於是无法打破僵局的下场,便是我从头到尾默不作声,像个背後灵似地一路跟着他回到院里,途中还吓着几个小丫鬟,叫我尴尬得无地自容。
回到岳公平的小院後,他转身弯进了书房,随後就要关门,我见状,眼明手快地急急顶住门板,大喊道:
「——哥哥等等!诗音错了,哥哥别不理诗音呀!」
作家的话: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感觉到,诗音每次和公平吵架(或快吵架)时都会很快退一步xdd”
下一篇是和好篇,兄妹戏满满ww
☆、章、拾 爆怒·下
我急得脸都红了,忽而觉得其实萧草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怕了岳公平,这辈子只要碰到他,我便窝囔得抬不起头来,但一切却又如此理所当然。
岳公平静静地凝睇着我,冰雪似的面容上一丝表情也没有,令人望而生畏。
「你何错之有?」
他清冷深邃的眸子幽幽地望着我,我牙一咬,闷着头便急道:「诗音错在不该把心中闷气出在哥哥身上,不该对哥哥说那种过分话,不该将白小姐的事怪在哥哥身上……」
我仰起脸,示弱地望着岳公平,哀求道:「哥哥对不起,诗音真的知错了……」
见我如此委屈的模样,岳公平黑玉似的眸子凝神注视着我好半晌,方才逐渐泛起一抹名为无奈的情感。
轻叹了口气後,只听那雪般缈然的嗓音低声道:「进来吧。」
闻言,我笑脸一扬,便开开心心地遵从他命,乖乖进了他为我开起的房门。
待入房後,我便又坐到那张摆着棋盘的榻上,歪着身子,靠向木几,不觉又开始注视着棋盘。
随後进屋的岳公平来到棋盘边坐下,一见我望着棋子出神的模样,忍不住轻笑道:「要来下一盘吗?」
一听岳公平要下棋,我赶忙回神摆手道:「不了,哥哥太厉害,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