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他很生气,但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结果整场电影看完,他的气压明显很低。
回去的路上,谈姝牵着他的手,安慰他说:“哎呀,你就别在生闷气啦。”
仲泽言抿着唇,依旧闷闷不乐的模样。
谈姝很无奈。
直到回到家,下车之前,才听到仲泽言嗡嗡的一句,“姝姝,你妈妈说的对。我快三十岁的人,什么都经历过了,但你不一样,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听他这样说,谈姝就知道不对,连忙打断他,“那又怎么样!你不过比我大八岁而已,别那么悲观呀!”
仲泽言抬起头,眼神闪过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脆弱,“姝姝,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谈姝一摔,“……我还有三个月就毕业了。”
仲泽言:“我等不及了。”
谈姝扶额,“仲老师,明天是周日啊。”
“那就后天。”
谈姝:“……”你的自信去哪里了!
上次他忽然说要去领证,和仲母打电话时不小心说漏了嘴,一个快三十岁的人,在电话里被仲母训了一顿。
“我们都还没正式拜访过亲家,你怎么想的你?你这样是尊重对方吗?嗯?……”
于是这件事拖到两家人正式见面。
仲母很喜欢谈姝,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一脸慈祥。
谈姝觉得仲母这个人很温柔,和她聊天,会觉得特别轻松。
两家人把相关事宜商量了一下,最后都达成共识。
五月的这天,阳光明媚,春风拂面。
谈姝从学校搬了出来,四年一晃,弹指一瞬间。
坐上车,仲泽言问她户口本在不在,她说在。
仲泽言便说:“今儿天气不错,咱们去领证吧。”
然后就这样去了民政局,直到签字时,谈姝都觉得不可思议。
对面的工作人员打趣说:“小姐,你不会是被逼的吧?”
仲泽言一脸黑线。
谈姝笑,忙写自己的名字。
哎,怎么写的来着?
仲泽言的脸又黑了一个度。
到最后,拿到红本本,她都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她结婚了。
她和仲泽言结婚了!
他把她揽到怀里,亲了一口,低声叫了句,“老婆。”
谈姝眨着懵懂的大眼睛看他,连气息都不稳。
她张着嘴,说着什么。
“嗯?”仲泽言疑惑。
“像做梦一样。”谈姝说。
仲泽言摸摸她的脑瓜子,“回家啦,小笨蛋。”
***
虽然已经是夫妻了,但谈姝还是习惯喊他“仲老师”。
当然,有时候也会喊他老公,不过这也只是在某些时候。
每次都喊:“仲老师,吃饭啦。”
“仲老师,我跑完了,检查不?”
“仲老师,我好喜欢你啊。”
“……”
对于仲泽言来说,他好像也特别喜欢听她喊自己为“仲老师”,这似乎是比其他名称都要亲密一些,有意义一些。
结婚后,仲泽言过的第一个生日,谈姝准备了一份大礼。
她在网上买了一套校服短裙,然后扎了两个辫子,推开门走到仲泽言面前,扯他的领带。
她现在比以前胆大了很多,也不那么容易脸红了。
仲泽言看到穿成这样的她,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她已经等不及,凑上来使劲亲他。
结束之后,仲泽言喃喃地说:“我觉得,我罪孽深重。”
谈姝捏他的下巴玩。
仲泽言扣住她的手腕,又压住她,说:“反正都要下地狱了,那就再来一次!”
……
……
***
办婚礼之前,谈宜月和谈姝说了很多话。
这么多年来,她们似乎真的从未这样交流过。
她说了很多,谈姝一直听着,听她不了解的关于谈宜月的这些年,听她的忏悔。
最后两人哭成一团,花了眼妆。
其实这两年,谈姝很少想起那些难过的时光。或许是因为有他,所以觉得每天都像新生,每天都明媚如初。
前面这段不长的路,她走得跌撞蹒跚,伤痕累累,直到遇见他,终于如释重负。
从前,她一直告诉自己,只要你愿意等,想见到的人,终究会遇见的。
后来,她总算如愿以偿。
许相逢,
愿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