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房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展示柜看去。一瞄到那空荡荡的位置,张震霖先是愣了一下,才想到熊熊布偶已经被程子言拿走了。
……那是他最疲累时,唯一的j神寄托。
好像又闻到血的味道,张震霖赶紧转移注意力,脱去一身西装,拉开一个空的洗衣篮直接丢进去。这套西装他不要了。
再昂贵的东西都能弃如敝屣,别人拼命追求的财富都能不屑一顾。
那他到底在拼些什麽东西?
他突然想起魏冠恩。他本可以跟他一样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洒钞票,玩女人,疯个两辈子钱都花不完。但是在同等经济地位的少爷群里,他却省得像贫尼,努力得像考科举的读书人。
他到底在追求什麽?还有什麽是他觉得不够的?
眼前闪过父亲冷漠的双眸。是啊,他这麽努力从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父亲。更好的成绩、更好的表现,更完美的处事,从来不是对自己的期许。只要不成功,在父亲眼中他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这麽说并不严重,看姐姐就知道了。不分男女,只要有能力坐稳龙头,就能得到父亲的注视。
就是……父亲身边最好的助手。
『你g本不懂我……』
程子言的声音如针,狠狠从脑门刺入,直捣心窝。头脑好像快烧起来,张震霖手腕一转,将淋头而下的水温调冰。
蜡烛两头烧,顾哪边都不对。
他何尝不想多陪伴程子言,何尝不想花更多时间和那个麻烦j相处。何尝不想……每不出话。小脑袋似乎在想着难过的事。
看那泪汪汪的眸子都快滴下水来了,张震霖才又小声呢喃:「……但我更需要你。」
像是听到外星语,程子言惊讶抬头。那目光太过单纯坦然,让张震霖有些承受不住。别过脸闪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应该面对。於是逼着自己直视矮了一颗头的麻烦j。
「对不起。」
他不觉得自己错了,他的心伤得比麻烦j更重。
「……我错了。」
脸面好像被刨刀狠狠削了一层,自尊摇摇欲坠。可是随之而来的,是a腔里无法忽视的充实感。
有压抑、有疲累,但更多的是……对眼前人的心疼。
看麻烦j还是呆呆地望着他,张震霖又垂首,用气音小声说道。「我错了。」
於情於理他都没有错。但……
眼前大大的眸子渐渐浮上水雾,张震霖不忍看,在泪水落下之前将程子言拥入怀里。
「……是我错了。」
他很强,他还能承受更多。
他可以舍下面子和心伤道歉一百次,一千次。尽管理智告诉他,他一点错都没有。只求那不经世事的小麻烦……继续保有不经世事的。」怜爱地抚着被包成r粽的麻烦j,「……我在听。」
「……」
其实他最需要的就只是这样的关心而已。只要这样就够了。
当感受被细心地顾及,就会心甘情愿退一步。
「我也想睡觉了……」枕在张震霖坚实的a膛上,嗅着那成熟的、令人安心的味道。「明不害羞是骗人的。但他一向直率,就算羞到脑袋冒烟也要亲!
张震霖愣在原地,j明如他脑袋也短路了。直到看到程子言转身欲走,才伸手将人从後头抱住。
他看不到程子言的脸,但眼前的小耳朵已经烤熟了。
「圣诞节可能无法了……」紧紧搂着怀中的小身版,像要揉进骨子里。「跨年……我带你出去玩。」
程子言的声音小若细蚊,「真的吗?」
手臂往内缩了一点,嗅着人儿温软的味道。
「真的。」
程子言握住环在身前结实有力的手臂,眼帘垂下。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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