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可是我的救命稻草,我这身烂病可都指着他呢。”
泗拟刻意停顿了好一会儿,轻声道:“公子求医并非难事,只要你能做成那件事,公子要什么都不是难事!”
苏雨炼落下最后一子,终于抬起头来:“哪件事?”
泗拟板起脸来:“公子不必在我面前掩饰,我早已确定您没有失忆,装作失忆恐怕是想在雒侯身边伺机而动。泗拟愿意做您的朋友,一定会替您保守秘密!”
“我是问你,做成哪件事?”
“公子何必要我明说,你父亲所铸造的那批兵器,放在谁手里都是可以撼天动地的神物,就算你对称君称王不感兴趣,它都是可以达成心愿的筹码。若是公子容不下我,我会老老实实做个什么都说的哑巴;若是公子容得下我,在下一定乐意锦上添花,助公子得偿所愿。”
第18章 不眠之夜,对饮毒酒
苏雨炼送走泗拟,直奔雒闲的居所。再过两个时辰就会天亮,雒闲没想到苏雨炼会深夜来找自己,如果没有重要的事,苏雨炼绝不会折腾他那残破的身子,迎着夜风来找他。掌灯人添了灯油,正要退下,苏雨炼却向他讨酒喝。
掌灯人向雒闲请示,雒闲只是担忧的看着苏雨炼:“你不能喝酒。”
苏雨炼声音冷冷的:“你可以喝。”
雒闲示意下人去准备酒菜,转向苏雨炼道:“什么事?”
在酒上桌之前,苏雨炼一直沉默,雒闲也是静静的看着他,他的眼睛里映射出的影子更像从前的苏雨炼,冷冽沉闷。但他总希望苏雨炼就是失忆了,他什么都不记得,就能活的很好。
一杯酒摆在雒闲面前,雒闲低头看了一眼,自然拿起来喝掉。
苏雨炼神色平常,声音却比往常Yin冷:“都说兵器是死的,我很好奇什么样的兵器能抵十万雄兵,能有撼天动地的力量?”
雒闲意识到苏雨炼的反常源于此,心中有些不安,缓缓开口:“也有活的兵器,它们经历过战争、□□、流亡,受过血的洗礼,身上带着鸷气,或被弃于荒野,或被仍在打铁铺的烂铁堆里。”
苏雨炼亦不看他,轻声道:“那种东西——也能被称为神器?”
“那种东西叫邪物更合适,苏芷从很小开始就从各地搜集那种东西,以鲜血喂养,经千锤百炼,造出了一批‘活’兵器,它们甚至不受使用者的控制,能唤醒人的嗜血欲望,越用越锋利,越用越诡异。所以后来苏芷又花了很长时间收回了这批兵器,将它藏于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苏雨炼又将一杯酒推到雒闲面前:“既然藏起来了,现在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对它虎视眈眈?既然它不受控制,你为什么也对它感兴趣?”
雒闲喝酒,沉稳作答:“机缘巧合,也有我不得不触碰它的理由。据说苏芷埋藏兵器的地方,还有某个前朝妃子的陪葬品,金银财宝数不胜数。那样一个地方,就算不是为了兵器,一般人也想求些钱财。”
第三杯酒推过去,苏雨炼看他的眼神,与那个雨夜不尽相似:“那么!你杀了我爹,是为了钱财还是兵器!你可以对一只流浪狗百般呵护,对流浪孤民仗义相助,为什么偏偏对我爹不仁不义?!就算——”
雒闲依旧优雅喝酒,看着酒壶不知道在想什么。苏雨炼自己倒了一杯酒,正要喝被雒闲拦住:“酒有毒!”
苏雨炼嗤笑,冷冷看着他:“我下的毒我当然知道,反正你我都该死!”
雒闲有些虚,声音有些软:“你是恢复记忆了来报仇,还是没有恢复,只是来试探我?”
“我不过是想不明白而已,你现在得到的那些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你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一个可信的亲信都没有,依附你的几个大臣都想把你当垫脚石,还有那个把妹妹嫁给你就打算牵着你鼻子走的方大人,都让你很满意、很欢喜吗?”
雒闲笑了,他竟然笑了,笑的很奇怪,他看着苏雨炼的眼神,想看着自己满意的作品:“欢喜,当然欢喜!起码你在这里,在我这!我杀你爹那天,是我被害的那天!是你爹想杀我、想赶我走!他说我狼子野心,我于是就狼子野心了!我什么都得到了!你在我这,我也有力量给你治病!”如果他什么都没做,赤水山庄会抛弃他,皇帝会舍弃他,苏雨炼也有可能因为他的离开而忘记他——
苏雨炼有一瞬恍惚:“你得到了什么,兵器在哪、宝藏在哪?你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奉安侯’的虚位!”
“你呀,我有你呀!你知道藏宝的秘密。”
苏雨炼喝了酒:“我不知道什么秘密,而且我很快就死了。”
雒闲忽然猛烈地咳嗽,暗色血ye从他嘴角流出来,被他随手擦去:“你死了我能陪着!你不死,我陪你耗着!想惩罚我就把解药给我,你也不想我这么便宜的死掉吧!”
第19章 不眠之夜,暗夜快刀
(一)
另一边,泗拟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怎么也压不住自己心中的不安,清晨很快就会到来,他的心里却填满了黑暗,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