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沐浴。」孔明站起,伸手运劲轻压蓉姬的肩头,蓉姬原本要运劲化开,听得孔明後面那句话,不知怎地硬生生顺势坐下了,「我替你梳头。」
「咦?」蓉姬愕然。
不待蓉姬发问,孔明已然披上衣裳,一袭黑衣,走出房外,晃了晃门前的烛火,来了个下人,孔明小声吩咐了几句,巧妙地以身子遮住了下人的视线,藏住了蓉姬。
「坐好。」孔明见她一脸傻样,不觉失笑。
「干嘛要这样子?」
「你身上留有我的气味,我不想。」孔明斜睨了她一眼,「这构不构成理由?」
蓉姬面无表情,这是在怜悯她吗?
待下人送进了热水,孔明把热水装进木桶里头,站在木桶前,转头问道:「你要自己进来,还是我去抱你进来?」
她一脸铁青,彷佛被愚弄。
被愚弄就被愚弄,反正她不过是众人的木头娃娃罢了,再不然就更坚硬些,铁制的。
蓉姬双手一张,原本披在自己身上,属於孔明的白色外氅就这样滑落,赤裸裸地露出她的玉r以及平坦的腹部,她默不作声,只是直视着孔明,直勾勾血淋淋地望进他的眼底。
她发现孔明的眼底很是澄澈,澄澈得彷佛都是泪水。
这人果然是在怜悯她?
在心底哼笑,她觉得难堪,这不就跟甘宁一样,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怜悯。
孔明见到蓉姬双手大开,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原本是想玩场恋爱游戏。
他觉得自己被眼前的女人以及一时的冲动愚弄。
孔明朝着她走了过去,一手抱住她的背,一手抱住她的膝盖後方,原本要将她打横抱起,哪里知道蓉姬手指一挑,将他身上的衣服挑落,搂住他的肩头,在他的耳边轻喘:「是要在水中再来一回的意思吗?」
「你……!」他这辈子没玩过这麽大的。
「试试。」她轻轻啃咬他的後颈,手指娑着他的背,他的背肌分明,看得出来长年拿锄头,那跟拿武器练出来的肌r又不太一样。
她在昏黄的烛火下看着孔明略微白皙的皮肤,想像着他还未出仕的时候,应该是个庄稼汉,娶了个妻子,每日扛着锄头下山耕田,上山砍柴,面庞应该要晒得黝黑,衣服也不是像现在这样黑白分明的长袍。
「你以前应该要像个猎户,或是农夫。」她在他将她放入水中的时候说道。
孔明看着蓉姬,微笑道:「我是。我以前总是穿着裤装,卷起袖子,提着锄头下山耕田,皮肤也比现在黑得许多。」
蓉姬见着他身上光溜溜的说道:「快点进水里来,我怕你冷。」
几时变得这麽娇媚可人的?孔明回想起初见蓉姬时,她浑身鬼气的模样。於是他明白,蓉姬的时间开始流动的言下之意。
他看着她长发在水中飘散开来,说道:「你真像条银鱼。」
她低头看着自己满布着伤痕的身体,笑道:「我以前也没有这麽多鱼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