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去吧,我不要。”一听是和林楚问有关,鱼浅浅的脾气就上来了,“要送让他自己来送。”
“浅浅,你知道他不可能过来的,别让我难做。”雷子说的是实话,他也只能对鱼浅浅实话实说。
“……”鱼浅浅低着头想了想,林楚问是想好过是吧,她偏偏就不让他好过,“雷师兄,你帮我告诉他,他的东西我不会要,除非他亲自和我谈,我要他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他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疏远我。”
说完鱼浅浅就上楼了,留下雷子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鱼浅浅始终不认为林楚问是真的和她分手,她总觉得林楚问还是在她身边,默默的关心着她。所以林楚问不联系她,她也赌气的不去找他。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呢,鱼浅浅的小性子上来了,她决定在林楚问面前绝不妥协。
所以暑假里她强克制着对林楚问的思念,留在了M市,在仁新医院见习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她看到了许多的生老病死,人生百态。
有一个年纪大的老爷爷,平时和大家说说笑笑很开心,可是当他得知自己病情加重时,整个人就开始蔫蔫的,没有Jing神。鱼浅浅和他聊天谈心才得知,原来老人是担心儿子不来给他交手术费。
一个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是没有办法淡定。哪怕之前已经想得很明白,看得很开,可是当这个噩耗传来,还是不能控制住害怕恐惧的心情。老人惶恐的浑浊双眼,颤颤巍巍的嘴角,让鱼浅浅的心中一片感伤。
或许真的没有什么能强大过生死,就算爱情也不能。
当鱼浅浅目睹过一场人流手术后,胃里的情绪翻江倒海的往上涌。她觉得好残忍,多可怜的一个小生命,还没出生,便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利。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思考着人生以及生命存在的意义。是不是要让每一天都过得无愧于自己的生命呢,这段时间在医院,真的是见惯了生死,觉得人活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郝一鸣看到她后,走过来坐在了她旁边:“想什么呢?”
“生命太脆弱了。”
“你这才哪儿跟哪儿啊,以后见到的会更多。”
“我刚才跟了一个人流手术的台儿,可是我实在看不下去,就跑出来了。”
“看到还没成形的胎儿了?”
“嗯。”鱼浅浅点点头,“你说,朱朱当时流掉的孩子是不是也很想活下来。”
“其实呢,谁的生命我们都没权利去剥夺。可有的时候又不得不这么做,就像朱朱的孩子,就不能留下来。”郝一鸣知道鱼浅浅被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触动,他犹豫了下,还是继续说,“你当时要是真的怀孕,你的孩子不也会是这个命运吗?”
这话说得一点儿责怪的意思都没有,可鱼浅浅听着却格外的刺耳。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去哀悼那些稚嫩的生命呢,她不也是差一点就做了这样的事情吗?她根本就不需要在这边猫哭耗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后爱惜好自己,她也只能这么做。
依然没有收到林楚问的关心和问候,鱼浅浅觉得林楚问好像真的已经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一样。这次她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去主动找他,不联系他。她还记得他说过爱她,如果爱,那就一定会和她联系。
可是她不知道林楚问越挣扎越是没有办法摆脱,他对现实的无力感让他渐渐的的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阅读了大量的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却也难以排遣心中的思念和牵挂。他越是想将这份爱和喜欢强行压制,越是被反击得毫无还手之力。
于是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他谁也没有告诉,在报考硕士研究生的时候,填报了上海德善医科大学的心理系,选了人格心理与咨询的方向。他是想先医好自己,才能去医治别人,可是他却忽略了,作为一名医生,往往最不会的就是自医。
过年鱼浅浅回家的时候,两家人还是和往年一样,热热闹闹的在一起过年,林楚问只在吃饭的时候露了个脸,然后就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克制着想去抱抱鱼浅浅的冲动。如果不控制住,他何止是抱抱就能满足啊,他还会想要亲一亲,摸一摸。所以,他只能逃开。
鱼浅浅见林楚问吃完饭就回了家,心想他又抽哪门子疯,见了她就跟躲瘟疫一样,真是太过分了。虽然生气,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他不动她就不动,看谁最先坚持不住。
几个家长依然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两个孩子各自的事情。他们知道林楚问参加了硕士研究生的入学考试,都以为他是报的H大顾远山门下。连着鱼浅浅也以为林楚问是铁定留在H市,所以她在犹豫下学期的实习医院,要不要让谁帮帮忙去H医大的附属医院呢。
可想而知,林楚问的这个选择引起了怎样的轰动。当他收到德善医科大学的复试通知书时,整个H大和林家全炸了庙了。先是顾远山恨铁不成钢,他心心念念的关门弟子就这样不翼而飞,他真的被气倒了。然后是林慕学一脸严肃的询问林楚问原因,他们原以为儿子会一直留在H市,说实话,他们还没有做好和儿子长期分隔两地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