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那瘦条条的身子,我又能对你做何?”
黎莘气结,当即想挺起胸与他辩论,不过她尚有几分理智,因此强忍下来,抿唇道:
“我不听你胡言乱语,就是乐师,合不该在这里的,你再不老实,我就将姑姑唤来了。”
那人兀自听了,压根没有惧怕的意思,反而岔开话题,翘着一条腿坐在窗台上:
“你因何入宫?”
黎莘白他一眼:
“干卿何事?”
面具人也不恼,只转着长笛猜着,让黎莘烦不胜烦:
“家里吩咐的?自愿入宫?抑或是被人强迫来的?”
她啐他一口:
“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家如何,凭甚同你说?”
他笑了笑:
“若是些小事,说不得我还能帮帮你。”
黎莘只当他在吹牛唬人,闻言嗤一声,摊开小巧柔软的手掌:
“我家里头穷的很,阿娘便将我卖了,好换钱给哥哥娶媳妇,你若想帮我,多给我些银钱金子就是。”
她说着,把手掌往他面前一怼,横的不行。
面具人低头瞧了瞧她的手掌,复又抬起来,黑黝黝两只眼珠,着实瞧不出什么旁的情绪。
他饶有兴致的问她:
“你要多少?”
黎莘盘腿做了,不拘什么形象:
“多多益善,我不嫌弃。”
笑话,谁又会嫌钱多呢?
面具人用长笛敲了敲她掌心,温润滑腻的玉质感,倒不曾伤她:
“贪多嚼不烂,这话,你可听过?”
黎莘心里一跳,疑惑的蹙起眉心,细细凝他:
“可我一无所有,又如何怕多呢?”
面具人这便不说话了。
恰逢此时,何姑姑从外头进来了,一声通禀,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黎莘暗道不妙,正想起身赶他,不料才转个头的工夫,那人身影已不见了,只余淡淡清香。
香?
黎莘抽了抽鼻子,那香很快在空气里散尽了,再捉摸不到。
何姑姑走进来,见她衣衫单薄的立在窗前,赶忙扯了外衣上去:
“姑娘,大病初愈,如何这般糟蹋身子。”
她边说边将外衣往她身上遮了,一点点给她系上。
“躺的久了,闷的慌,便想吹吹风。”
黎莘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面具人的事。
“那也不可如此,姑娘日后是要许人的。”
何姑姑嗔她道。
许人?
黎莘轻扯了扯嘴角,并未打破了何姑姑的美好幻想。
就她这个替代品,许人?只怕是事成之后,自己就成了一具悄无声息的尸体了。
盈妃来时,她可未从她惺惺作态的眼泪中瞧出半点怜惜。
“姑姑说的是。”
黎莘浅浅笑了笑,视线略侧,望向窗外细雨绵绵,怔怔出神。
“姑娘,奴还有一事……”
何姑姑踌躇了片刻,终是开了口。
黎莘将她犹疑的神色尽收眼底,眸色淡了淡,面上依旧热忱:
“姑姑但说无妨,你我之间,如何还有隔阂的?”
某亘:
你们是不是不喜欢大佬!都不冒泡泡惹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