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被他这般哄着,不禁微微一愣。她随即弯眸扬唇,抬指去描摹林似锦的眉眼,又停留在眼梢,触碰着他温软肌理,笑问,“郎君此言此语,可曾算是在撩我?”
“家主看呢。”林似锦在宿欢这般含着情的目光里最是回不过神,宛如她对自个儿情根深种似的,教人心醉神迷,“要是被我撩到了,怎么不算?”
谈情说爱,鬼话连篇。
她自个儿本就是这样的性子,对此也是清楚的很。如今低声笑开后,她便朝林似锦道,“那且算罢。”
林似锦闻言后不禁莞尔,又轻叹着佯装哀怨,“您管撩不管娶,不知道惹得多少郎君心碎一地啊。”
“不如……”他俯身揽住宿欢一捻腰身,刻意压低嗓音在她耳畔哑声道,“便宜了我?”
“哦?”宿欢顿了一顿,倏然笑得眉眼轻佻,连语气里都添了风流肆意,“那晚间……郎君可得等着我呀……”
短短一句话,惹得林似锦骤然耳根作热。
…………
这面调情罢了,两人回到宿府自是各自忙碌。
不复前几日的清闲,宿欢手底下的琐事却是不少。
她将方才看过的密信一角递到烛灯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它沾染上灯焰,满眸凉薄。又轻嗤一声,再问,“国子监里如何了?”
“祝郎君那儿尚且无有异动。”
“哦。”懒散应着,宿欢松开指尖,险险避开了沿着薄薄信纸燃来的火光,“旁的呢?”
“祝家尚在预料之中,无有大碍。”
“嗯。”
“祝侍郎连连求见您几日。”
“我晓得了。”她听到此处,方才略略勾起唇角,眸底添了些讥诮,“宿青棠那儿呢,又是如何?”
“左丞昨日去了城西。”
“应贤宁王的邀约?”转眸看向窗外,宿欢面上笑意更甚,眸底却愈添晦涩,“我这位叔叔,竟是越活越回去,还不如以往讨喜了。”
她意味不明的啧了一声,“权势迷人眼啊……”
半晌沉默。
“今儿春闺楼的那位清倌人,花名唤作玉娘的,去查查她的底细,瞧瞧她……与温家有甚关系。”停顿一霎,宿欢垂眸又笑,“都是些不省心的。
…………
当夜,宿欢将将进了林似锦房中,两人不过闲聊几句,尚未做甚,府里便传来阵阵叫喊声。
“刺客!有刺客!”“快来人啊!”
“刺客?”少年郎摆明了并未见过这般阵仗,满面懵怔不说,惊诧好奇的语气也半点儿不作假,“那种偷情报、来刺杀的刺客?”
宿欢,“……”
因着她早有防备,那封信定是该被偷走了,而后捉到余下几名死士,自个儿再去严刑拷打,以便将戏做全。因此,不消片刻,便有人来报:刺客被抓住了。
“郎君可要随我一同去看看?”有些促狭的这么问着他,宿欢眯起眸子,唇角轻勾,“正巧儿为我做个参谋,可好?”
这番话讲出来,便是林似锦原本想着避嫌,也只得应下了。而他问心无愧,宿欢也并非呆傻,既被宿欢出言相邀了,又为何不敢应。
“阔以。”他笑眯眯的弯着乌眸,应得半点儿也无有迟疑,“林某一介文弱书生,还得依仗家主护我平安……”
“定不让歹人碰到你半分。”接过少年郎的话音,宿欢忍不住笑,轻轻捏了下他的面颊,“可好了?”
“……这怕是药丸。”反身将她压在窗畔,林似锦哑声道,“您再招惹我,今晚哪儿都别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