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慕容景双手骤然一伸,随后一道人影已经以极快的身法闪到了他的面前,男人却用尽全力一转身将整个后背交给了凌
这样的男人让宋菱染的心头猛然一疼,她以为自己可以像之前对待其他人一样兴高采烈的享受胜利,她以为她出卖对方之后只要看到东方澈赞许的目光就会抹去所有罪恶,可是,这一刻,她没有半分喜悦,有的只是浓浓的悲哀和痛心。
“果真是你?”慕容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是你将敌军引进城的?也是你将库房的位置泄露给大渝的,那你也一定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女吧?你到底是谁?”
此刻,所有人的呼吸都凝重了起来,东方澈死死扣着手里的折扇,强忍着马上就要冲上去的冲动,静静的坐在马上看着眼前的一切。
男人浑身一僵,有些微微的怔愣,似乎用尽了所有的注意力才听懂了对方的话。他僵硬的转头看去,果然,此刻的女人早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即使被虐待也只是一个人躲在墙角哭泣的柔弱女子,那眉间燃着骄傲宛如高贵不可侵犯的女王。
临宁地势并不险峻,却是交通要道,而临时调拨镇守在那里的正是当时人望正盛的左丞王小世子慕容景。
东方澈的眼睛一眯,一道冷光从他眼中闪过,男人冷笑一声道:“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你答应过我饶他一命的!”女人突然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道。
看着男人那无比熟悉的坚毅眼神,韩清瑶的记忆似乎一下回到了前世。
而且,只有这样,我才能离你近一些。我不要帝都的舒适生活,心甘情愿去最艰苦的边境。我可以不娶妻、不生子、不袭爵。为了两国的和平,为了不再有人像我们一般因国仇家恨辛苦煎熬。我愿意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望和平,至死方休。
临宁城破那天,秋高气爽,碧空如洗。
而就在这时,大渝发兵域东,一路所向披靡,却偏偏在临宁止步不前。
慕容景曾经有多么骄傲她不是不知道,而他是如何待她如珠如宝,她也不是不知道,而她终究还是辜负了他。难倒她一生就要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伤害一个又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吗?
说着,士兵突然往两侧一闪,一条纤细的身影在人群中款款走来,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吼道:“不是让你逃了吗?你回来干嘛?”
“不急!”东方澈端坐马上,微仰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随时可能力竭的男人,毫不客气的冷冷道:“还有更让你受惊的呢!”
男人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他重新将女人抱回怀里,那句话化为了一声叹息。
“你不需要知道!”女人淡淡的回答。
慕容景的脑袋“轰”了一声,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
“我不需要知道?哈哈哈哈,我不需要知道?”男人突然狂笑出声着:“想我慕容景清高一世,自认为不会为女人驻足半分,却还是栽在了女人的身上,我甚至还妄想能娶你为妻,和你恩爱一生,原来都是我自欺欺人罢了!”
她没有武功,只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他甚至不用任何东西就可以轻松捏断她的脖子。
匕首的尖端抵住男人的腰侧,那里是盔甲的系带,那是三天前她亲手为他系上的。尖锐的刀剑刺破衣服,划破皮肤鲜血顿时顺着刀流淌而出,女人却看都不看那里,只是停住手中的动作,似乎在等男人的反应。
马上的男人眼中杀气骤升,磨了磨牙,扔给女人一柄匕首,用戏譃的语气道:“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我很好奇到底是他郎情深,还是你的妾意浓!”
随后他恶狠狠的看向东方澈吼道:“是个男人就不要拿女人做文章!你把她放了,我任你处置!”
女人握着匕首一步一步走到了男人身前,缓缓的举起了匕首。而她的身后,马上的男人浑身紧绷,暗中将折扇扣在手里,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随后他缓缓的道:“而且,她本就是我的人,你这英雄救美,玩的又是什么深情?”
那时她给东方澈下了药,算计他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可是那人却再也不见她,无论她如何哭闹都无济于事。
被重重围住的男人浑身是血,靠着城中的旗杆,手里握着不停滴血的宝剑,如同一只嗜血的野兽。他的脚下堆满了尸体,有大渝的,那是他杀的。有域东的,那都是誓死护卫他的亲卫,原本金色的盔甲已经被染满了血红色,头盔已经不知去了何处,男人发髻散乱,早就没了半分贵公子的姿态。唯有一双黑亮的眸子里爆着坚毅的光芒。
慕容景勾唇一笑,啐了一口口中的血腥,冷嘲道:“没想到我小小临宁居然能让大渝宰相亲自出马,真是受宠若惊啊!”
而他的对面人群中一名青衫男子骑在马上,站在众将士之后一双桃花眼冷冷的看着他。
三个月下来,大渝人困马乏,却动不得临宁半分,东方澈为此废寝忘食的和将军们研究对策,却不知一条纤细的身影就在这时,混在了交战的尸首中,直接混入了临宁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