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只能熟睡两个小时。
他倾尽全力帮她,忙的时候已经忘记了自己帮她的原因。
齐家或许是个诅咒。
他在酒席上喝到胃出血的时候,自嘲过。
他们其实已经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但是却无法再停下来,公司那么多人的生计,左右了部分经济命脉的股票,他们工作,已经和赚钱无关,搏出了命,也不过就是得到个成功商人的名声。
胃出血那天,齐宁赶到医院的时候,他求了婚。
“你嫁不出去了,除了我没人敢要。”他记得自己的求婚台词。
“你得入赘。”齐宁看着他。
他们没有接吻过,甚至没有像情侣那样牵手过。
他们在一起最多的,就是讨论敌对公司应该怎么应付,下一年的战略投资应该做哪几个方面。
他从一个立志成为古惑仔的人,变成了传说中齐宁的小狼狗。
他很冤枉。
他甚至没有吻过她。
所以他吻了,手上挂着水,贴上她嘴唇的时候,一如他想象中的样子,冰凉的,但是柔软。
他们结婚了。
他妈妈一晚上失眠,念叨着他们家可能要绝后了。
可是他姓周,周家的人他都没有见过。
入赘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或许,其实也代表了什么……
齐宁参加了一个地方台的现场采访,直播,收视率不低。
一开始都很正常,他站在摄像机的方向,看着他的妻子在镜头面前气势十足。
其实有些恍惚,总是能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马尾辫子的少女握着他手说,“你好,我是齐宁”时候的语气和表情。
成年人对外的一面,总是和真实无关。
他眼底有讥诮,嘴角慢慢的弯了起来,然后看到主持人看了他一眼。
“能谈谈你的婚姻么?”那个人设做成好男人其实包养了不少小情人的当红主持人问出这个问题的一刹那,他就和一旁的台长对视了一眼。
只是那一眼,他就意识到情况不对。
所以齐宁发飙的时候,他正在给集团公关打电话。
他只能用眼角看到,那个女人站了起来,看着主持人,红唇微启:“关你屁事。”
她很优雅的骂人。
因为主持人问她,他是不是真的入赘了,他们婚后财产如何分割。
主持人愣了一下,专业素质过硬,居然被他成功救场,甚至还问出了下一个问题:“对于外界传说周先生只是您的小狼狗这件事,您怎么看?”
周景铄迅速的挂断了电话,想要上台把看起来已经盛怒的齐宁拉下台。
“你站住。”齐宁盯着他命令。
周景铄停住。
“对于外界传说的,您保养了五个小情人的事情,您怎么看?”她盯着主持人,眼底全是红色的怒火。
“我和我丈夫,是正常程序结婚的,一夫一妻。”她又看向他,嘴角微微扬起,“我比你幸福。”
她闯祸了。
登上那个位子之后唯一的一次。
这之后,集团公关没日没夜的求爷爷告奶奶半个多月,才把舆论压了下去。
但是他们都没有后悔。
那天晚上,他们有了个女儿,乖巧的冷静的,像是齐宁翻版的女儿。
那是他们第一夜。
情绪翻涌的时候,他仍然没有勇气问出口。
他不敢问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他,还是只是因为懒得。
懒得再找,也找不到像他这样了解她的人,所以就索性一夫一妻。
在最后的那一刻,他喊了她的名字,眼底有泪。
初次见面之后,他就爱她入骨。
她改变了他的命运轨道。
他赔给她一辈子。
卑微的,甚至不敢谈爱。
***
齐爷爷确定癌症复发的时候,齐宁又一次去了花房。
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终于有了抱住她的勇气。
仍然一言不发。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知道了她的计划。
她想让爷爷安心的走,想在爷爷最后的日子里,除掉那些暗中一直下绊子的人,包括那些在他们结婚的时候发布了不堪入耳的谣言的人。
他同意了。
那个计划,他同意了,和往常一样,一秒钟犹豫都没有。
但是却在点头的那个瞬间,看到了齐宁眼底的水光。
和那些人接触,他也得跟着糜烂。
觥筹交错的酒席,他已经习惯,早就已经过了胃出血的时候,他很懂得怎么虚与委蛇。
大部分人仍然是看不起他的,因为他从来没有辩解过小狼狗的身份,哪怕齐宁每次提到这个就会发火,但是真的敢在她面前提这些的人不多。
为了投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