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说起这事儿了,那又不得不提另一件事:薛霁真当初是为什么没去看他年前的彩排呢?当然了,但凡有点情商的都不会直接这么问。徐数是不怎么喜欢交际,不代表不懂人情世故,他甚至还挺敏感的,能够看得出人身上一些微妙的气场变化,就拿薛霁真来举个例子吧:早前见到他,总觉得这小子身上有种稚气,愣乎乎的,像个孩子。现在隔了段时日再见,恍然之间,就好像一个果子逐渐褪去酸涩,分明有些微妙的成熟了!徐数感情经历不多,但也算过来人。看到这里,心中恍然,缓缓的悟了!没什么别扭的感觉,只是忍不住好奇:到底是谁呢?直到两人分别在不同的楼层错开,薛霁真找到房间,伍勖洋才说起徐数那道堪称敏感的目光:“他是不是还没出戏?”怎么盯你跟盯那个什么似的?这个戏,当然指的是《乌夜啼》。薛霁真摘下帽子,转身进了卫生间,直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忽然之间就明白了徐数微妙观察的眼神:这副看似没有多大笑意、但眼中含波的模样,明明什么都没说,又好像有话要倾诉,看着的确和从前的懵懂不同…… 感谢订阅!【含】“你在里面看什么呢?”“好啦好啦,够帅了,出来吧!”伍勖洋催弟弟抓紧时间洗漱休息,明天一早就得起来,他敲了敲外头卫生间的玻璃门,故意又使出五分钟的梗糗他:“给你五分钟时间,够不够?”里头的薛霁真缓缓呼出一口气,推门出来。“你在干吗?只是照镜子?”“嗯。”伍勖洋见他神色还算正常,只纠结了两三秒,又问:“他在车里跟你说什么了?”这个他,不止在当前语境里指贺思珩,很多时候都是“贺老师”的独有代称,因为洋子哥甚至懒得说对方的名字。薛霁真现在想想,才恍然自己干了件“坏事”。好吧,做成了,但也没做成。“就……跟他聊聊剧本啊。”“聊剧本?怎么,他现在都不拍戏了还跟你讲戏?”薛霁真一噎:“算是吧。”不然这话该怎么接下去呢。总不能跟哥哥说,他俩聊的其实是亲密戏尺度吧?然而,出于一种主观的,且极其不信任的心态,伍勖洋丝毫不觉得贺思珩会缺这五分钟给小真讲戏。拜托,这话说出来谁信啊?就好比什么呢,学生时代公认暧昧的两个人大课间去Cao场压跑道,结果讲了十多分钟的物理题一样离谱!
谁会相信他们什么事儿都没干,什么话都没说?但伍勖洋到底没逼他。关于这一点,缸子是提前给他做过功课的:“小真现在大了,你得允许他有一些小秘密,尤其是感情上的,反正他大事正事从不瞒着你,也总是跟大家商量着来,你就让人家孩子有点隐私空间怎么了嘛!”当时伍勖洋还十分愤愤地问道:“凭什么?”“就凭你弟弟也对他有点儿意思,够不够?”这话才是绝杀。当即刺得洋子哥心口一痛,以至于无言以对!“咱们客观地说,贺思珩算是条件不错又洁身自好的,小真的初恋拿来他练手,我觉得刚刚好!你就算再看不惯他,他也得了你弟弟的一点儿喜欢,哪怕现在只有一点,那也是他的资本,咱们如果上去就是一通搅和,这不许那不让的,孩子是不是会逆反?一点的喜欢也会放大成三分、五分甚至更多,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不愧是写舔狗情歌写到旁观者流泪,谈崩了10个前女友、失恋经验丰富的缸子哥。他一出手,伍勖洋情绪就稳住了。面对弟弟恍若春意焕发的一张笑脸,他硬是咬牙忍下。等薛霁真这边一睡着,立刻敲醒了缸子的门:“出来说事儿。”一起出来的还有才华,他俩才和公关组那边的交班呢,正是眼皮子直打架的时候,一听薛霁真和贺思珩有情况,瞌睡瞬间飞了!“详细说说。”伍勖洋深吸一口气,花了两分钟讲完贺思珩怎么挤开王珏安排的司机,一路气氛诡异地把兄弟俩送到机场,伍勖洋又是如何“深明大义”给他们俩空出了5分钟独处时间,甚至是落地到了酒店,期间碰到徐数若有所思的打量。没办法,这件事情一个脑子显然是想不通的。才华先开口:“洋子哥,我赞同缸子的观点。”也就是:堵不如疏。“咱们呢,只管这事儿藏好掖好,不暴露出去,他俩甭管一起还是掰了,我都觉得可以接受。就算现在不是贺思珩,将来也有别的什么周思珩、李思珩的,你能保证他们好过这个姓贺的?”一个两个的,一句两句的,直接把伍勖洋架住了。忽然之间,他想起很早之前薛霁真本人说过:我只和拿捏得住的人交朋友。就这一句话,让洋子哥的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行,我相信他的选择。”薛霁真落地j市第二天,就是红梅奖颁奖典礼举办日。没办法,他的行程真的很紧。郭令芙早上6点就到了,轰轰烈烈带着一整个团队,从薛霁真睁开眼睛洗漱的第一分钟开始,他们就分工动作起来,围绕着这一个人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