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疼
棠棠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顾凉又不要她了!
眼泪积蓄满眶,终于再也盛不下,哗啦啦的往外涌。
心里难过得要死,偏要硬撑着不哭出声儿,她躺在病床上默默流着泪水,那模样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她乖巧的时候,是蜂蜜,能让你窝心的甜。
可是一旦闹起情绪,那就是蜜蜂,专往你的心窝扎!
顾凉实在拿她没办法,叫护士又推了一张床过来,挨着墙摆好。
“好了,别哭了。”顾凉低声哄她,“我就在这儿休息。”
她看了那床一眼,吸了吸鼻子,“离那么远!”
顾凉把床推得离她近些。
她仍是哭个没完。
顾凉整个脑仁儿都是疼的,最后两张床并到了一块儿,几乎变成双人床,她立马笑逐颜开!
习惯性要他抱抱,伸出手臂,看到前端包扎得厚厚一层,她才想起自己少了一隻手,讪讪的将那条胳膊藏在背后。
犹豫一会儿,她又把胳膊拿出来,跟他撒娇:“顾凉,手疼。”
顾凉的口吻凉薄,甚至有些冷酷:“手都没了,哪里会疼呢?”
棠棠改口道:“胳膊疼。”
顾凉看着她那隻包扎如粽子般的胳膊,眸光沉沉,嗓音也沉沉:“棠棠,我一把年纪了,以后别再折腾我了,好吗?”
再折腾几次,他真怀疑自己会猝死……
就算不死,也会提前进入中老年吧?感觉最近沧桑了好多。
棠棠的眼神里透着心虚,嘴巴却在小声嘟囔:“人家以前又不知道……少隻手会这么不方便……”
“别说了。”顾凉摀住腹部,他觉得肝疼。
虽然被埋汰了,但是顾凉愿意留下来陪她,棠棠还是很高兴。
两人并头挨在一起睡。
棠棠打着吊针也要躺顾凉怀里,贴着他的体温,闻着他的气息,她觉得很踏实,很温馨……很快睡着了。
半梦半醒时,感觉到顾凉在轻轻摸她的头髮,顺着髮丝一缕缕的轻抚,弄得她有点痒痒。
心想:头髮有什么好摸的?你摸我的胸呀。
她扭了扭身体,下意识把胸脯往他身上蹭,好方便他摸,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任何动静。
棠棠又快睡着了,受伤之后好累,好疲倦……咦,怎么好像脸上shishi的?
不管了……好困……
……
翌日,慕紫再次来到医院看望棠棠。
顾凉去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病房里,慕紫和棠棠聊起船长的事。
“记得上次他们说的折翼天使的故事吗?船长就是那个女孩的爸爸。”
棠棠恍然大悟:“原来真是来寻仇的呀!”
“那个男人是退役的海军,妻子自杀后,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失踪的女儿,后来知道了under the rose这个组织,就开始想方设法混进去。”
慕紫唏嘘着摇了摇头,“真的很难想像,他为了这个復仇计画,筹备了整整十年……这十年里,每年的拍卖会上,他都会遇到stan兄弟,甚至擦肩而过,可是他每次都忍住了,一直忍到现在,时机成熟,才真正出手。”
棠棠听了,不由得奇怪:“慕容承查得也太快了,这才一天时间呢。”
“因为船长向他的老闆自首了,这消息是慕容承从船上买回来的,应该不会有假。”
“为什么要自首?他的老闆会把他送去给stan家族吗?”
“我起初也这么认为,没想到人家大老闆既往不咎,不但没有责罚,还让他继续担任船长。”慕紫感慨,“原本就是孤家寡人,现在报了仇,了无牵挂,以后应该会一心一意为大老闆效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