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悦叹口气,走近前去把他从地上搀起来,秦柏楠顺从地像个孩子,重量全压在她身上,跟着亦步亦趋地走出那地方。
胃里还有存货,他扒着马桶又吐出一波,好像经历了一场剧烈运动,秦柏楠剧烈喘着气靠着背后的墙面跌坐在地,眼神更加离散。
秦柏楠点点头,就这么离开了,步伐看着有些不稳。
“喂,还好吧?”她小心翼翼靠近。
“那儿呢。”服务生在打游戏,正到战局胶着的时刻,两手把着手机,手指在屏幕快速上舞动着,分不出半根帮她指个路,只拿头虚虚往右边挪了挪。陈启悦看出个大概意思,就往着右边找过去了。
“醒了没?”
左边是男用的,右边是nv用的,中间一排公用洗手池。陈启悦只是想洗把脸清醒一下,所以直接走向那块公用的地儿掬把水洗个脸。她的脸挂得住妆,况且一天下来了,有妆没妆还不是一样。
“去吧去吧。”冉林朝他挥挥手。
周廷均了然地挑挑眉,“也是。”
“你不想来大学就算了,我明白,你不喜欢应付那些人际关系什么的,可你呆在那个小高中算什么。学校里还有个讲师的缺,你来,不用考虑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冉林说着拍了拍桌子,用了些劲,整个桌面都一震。看着挺响的,不过被人声淹没了
他又拿起酒杯碰了碰秦柏楠的,“可老秦啊,我们多大了,三十多快奔四的人了,总不可能一直活在真空里吧。”
过了好久,陈启悦才听到一声谢谢。好似隔了好几个频道,现在才接收到讯号。
陈启悦突然想起早她一步离席的秦柏楠。那是秦柏楠,她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心里无b确认。
不远处就有个公共大厅,摆着几个皮沙发,平常也没人坐,陈启悦就把他丢到那张沙发上,自己也整个丢进去,发出一声叹息。
这地方确实不难找,向右拐着直走一段就到了。这家酒楼倒是连卫生间都弄得g净又清爽,极简式的装潢,熏着香还挂着画,角角落落都不让人觉得心生抵触。
陈启悦本来不想管他的,可她在门口停滞住了。她仿佛看到那张呕吐中的泛着青白的脸。鬼使神差地,她走进那个他在的地方。
一个多小时下来,秦柏楠虽然克制也被灌了不少的酒,喝下的酒全都写在脸上。他瘦削的脸颊上透着点隐秘的红,眼神都有些离散,“我想一想,想一想。”
“说起这个,”周廷均看向陈启悦,“启悦你不是要出国嘛,这个假期有空的话过来帮我处理处理数据?也不是很难,学个一两天就会了。”
她回头看他,秦柏楠头颈都压在沙发上,皮革下陷出个他的形状。呼x1着却看不出迹象,si了
陈启悦没在意那人,她只看到了那间半掩着的隔间里那个伏在马桶上的人。
周廷均笑着把杯倾斜着和陈启悦的碰了碰,“小姑娘不错。别学你那秦老师,si脑筋。”
厕所里还有其他人在,看她进来,那人连忙抖了抖把东西放回k子里,拉上拉链,颇有些惊慌地看她,“这里男厕啊!”说完急急忙忙地提着k子出去,嘴里念念叨叨着“神经病”。
也不知道秦柏楠到底想没想,不一会撑着桌子站起来,“我先出去一下,喝的有点多了。”
陈启悦将龙头拧到了出冷水那个方向,双手捧了点水就往脸上泼,泼到一半的时候她听到左边传来醉酒后呕吐的声响。那人此时必然扒着马桶,断断续续从胃部涌上来的不适让他不时g呕两下,再在嗓子眼里磨出几声后缀般的sheny1n。就听着那声音她都能想象出具象的画面来,太多次了,酒吧里总是不缺这样喝酒没个数的人。
他终于有点反应转头看她,眼神依旧迟缓呆滞,好像在问眼前这人是谁。
高大的身躯此时缩成一团,眼神散着有些呆滞,看她接近,也只是转头。像想象中的一样,脸上血se全没,更加显得有些发h发青。眼神触到她,却好像看不见她一样。
她冲了把脸后从旁边ch0u了张纸巾擦g了准备走人,那边又响起令人难以忽视的从胃部推上来的反呕声,陈启悦觉得他快把内脏都呕出来。
敬完酒后陈启悦也往外走,包间里空调开得足,b起外间都要高上几度,再加上喝了点酒,人呆在里头闷得不得了,陈启悦一出那门就觉得能喘气了。
“是啊柏楠。”冉教授就坐在周廷均右边,周围虽然吵闹,但那个位置能把他们的对话听个一清二楚。
“我没问题,周叔叔你通知我时间就好了。”正好也是这么打算的,周廷均这么提起陈启悦也这么顺畅地接受了,还主动举杯敬了敬周廷均,“谢谢周叔叔了。”
菜早都上齐了,服务生百无聊赖坐在门口看手机,只等他们结束了就好收拾了走人。陈启悦拍拍那人的肩,“唉,这里卫生间在哪儿?”
“秦柏楠?”
:“你知道的,我也不是很ai和人交流。”
“秦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