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高寒,昌平伯爵的,今日叨扰了。”白玉安看向高寒,笑了下,温温和和的声音:“高公子。”高寒看着眼前那笑意一顿,一模一样的脸,连笑起来都一模一样。白玉安一个招呼都没有的就走,等他再听到他的消息时,却是听到他的死讯。那时他才刚去京外的任上,听到这消息伤心了一整夜,觉得周围都黑了,再做什么已没有了意义,第二日就辞了官往沭阳赶。他不信白玉安会死。那个在他心里一直温温和和,宛如天人的少年,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死去。他觉得他会永远如月光落在记忆里,觉得她永远不会老去,甚至于不会死。可当去沭阳看到白家灵堂上哭的不能自己的白家人,他才终于忍不住在他的灵柩前哭出来。挤压的情绪爆发,他对自己无能为力。对于白玉安的死去,他什么都挽回不了。再无心仕途,京城里都是两人的记忆,他只想留在京城,好似他也还在这里一样。好似他没有走,在某个深夜的小巷里,只要他一回头,就会看到一身白衣的白玉安笑意盈盈的看他:“高兄,你怎走的这样快?”高寒已是情不能自抑,那样熟悉的声音,他永远都记得。眼眶里已含了泪,高寒往前走了一步,喃喃喊她:“玉安……”白玉安对上高寒眼里的泪光,见着对方的那双眼里红起来,她异常沉默。高寒喊出声来才惊觉出自己的失态,连忙后退了一步,说了句:“抱歉。”白玉安摇摇头,冷淡又生疏看着高寒,沉默的无话可说。萧时雨看着高寒的神情,吓了一跳,也没想到高寒这么大的反应。正想要说话,就又听高寒对他道:“我先回了。”说着也不管萧时雨手里的画,转身就往外走。萧时雨一愣,连忙追了出去。白玉安听着脚步声出去,弯腰撑在额头上,吐出了一口气。余光看向旁边一直沉默站着的若云,白玉安又蹙眉垂下眼。这边萧时云追着高寒出了院子,看着面前走得飞快的背影,萧时雨都觉得自己要跟不上了。忽然他的头一疼,额头撞到高寒后脑上,捂着额头吃痛道:“你怎么又忽然停下了。”高寒站在一处幽静处,转头看向萧时雨:“你们是在哪找回来的人?”萧时雨摇头:“这我可不知道。”“我也是昨夜才知道的。”“只知道是永宁侯府的郡主送回来的,其他的我问我娘,我娘也不许我多问。”“就让我们都改口就是。”
高寒皱眉看着萧时雨:“我记得你妹妹走丢时才四岁,就算回来了也不过十四。”“况且那容貌与你们都不相似,难道你就没怀疑?”萧时雨一听这话不乐意了:“高兄这话什么意思?虽说我那位四妹妹天姿玉色,玉骨芊芊,可我们忠勤伯爵府的其他人也不难看不是。”高寒无语,叹息一声:“我与你好好说话,你却扯这些。”他说着紧紧看着萧时雨:“难道你真觉得那是你四妹妹?”萧时雨想了想,看着高寒道:“虽说我也觉得有点蹊跷,且回来的也太突然了些。”“可我父亲和母亲都认下了,我能说什么。”说着他朝着高寒又笑两声:“况且真真绝色,我自来混迹情场,也没在京城见过这姿容的。”“我还真希望不是呢,她要看我一眼,什么红尘粉客,为了她都可以不要了。”高寒沉着脸看着萧时雨,负着手低沉道:“你别乱动心思。”萧时雨一听这话愣了下,抬头看向高寒Yin沉的脸色:“你生气什么?”“难道你动心思了。”高寒不语,心弦却一动,转身要走。可袖子却被萧时雨一把拉住,只见萧时雨走到他面前难得严肃道:“我劝你,你也别动心思。”“今早永宁侯府的郡主娘娘带着媒人来了,亲事已经定了。”高寒一顿,皱眉看着萧时雨,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永宁侯府?””你没弄错?“萧时雨无语:“这事怎么可能弄错,今儿一大早,我可亲眼看到郡主来的。”高寒紧紧捏着萧时雨的袖子问:“与永宁侯府的谁定亲了?”萧时雨看向高寒:“高兄不若猜一猜,总之我是没想到的。”永宁侯府的男子除了沈珏便是沈珏的弟弟沈为川。另外永宁侯府还有个庶出的四公子沈栝。但沈为川常年不在京,应该不可能是他。高寒想了想,皱眉看向萧时雨:“沈栝?”萧时雨连连摆手:“高兄,绝对是你想不到的人。”说着萧时雨朝着高寒挑眉:“永宁侯府娶我四妹妹可是正妻之礼,样样重视周全,且婚期都订好了。””聘礼明日就要送来了,礼单说是都备好了,上千件呢。”“我也直接告诉你,那与我四妹妹定亲的人,便是沈首辅。” 你就是玉安对不对身边的树影沙沙,周遭声音都好似静了下来。高寒深皱眉看向萧时雨,将手放在他肩上,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