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可能。」莫天寒立刻阻止我继续说下去,「时间会让你知道两人适不适合。」
我尽力用最和气的态度追问:「她约你做什麽?」
他说得小心翼翼,但眼看我脸se越来越臭,他急忙解释:「我刚开始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真的!她只说有重要的事,当天她也的确借我舜安高中历年的b赛录影带,谁知道……」
能再次和莫天寒说话,感觉真好!
「那你不後悔吗?」
「有时还是会想像,若我加入舜安跆拳道校队会有什麽发展?是不是能够学习更多技巧,参加更多场b赛,最後成为一名优秀国手。但是……」他眼神紧紧抓着我的眼神不放,「如此便遇不到你,以及城匽跆拳道社的大家,想到这就完全不後悔了。」
他无视我的抗议,迳自说下去:「但是,我希望她不要完美,因为完美会让她很累。开心时可以大笑,伤心时可以大哭,我愿意接住她的烦恼;生气时可以骂我,我才知道下一次该怎麽做;之余也能依赖我,两者不冲突。我会用我的方式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伤。」
「她圣诞节前一周,说有跆拳道相关的事要跟我说,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谁知道你圣诞节前三天才约我,我又不好意思跟她爽约,只好y着头皮去了。」他无奈地说。
「所以你之後还继续跟白漾漾保持联系?」我心底积了一堆问题,如今两人关系恢复往日的轻松,是时候b他一一招供。
沉默半晌,他若有所思道:「我不知道,但我猜我需要的那人得乐观开朗,只要看见她笑,我便能忘却烦恼;或率真透明,彼此之间无需过多猜忌;或自信,即便没有我也能好好生活下去。」
我傻愣愣地仰望他,心想眼前这人还是我认识的莫天寒吗?
莫天寒面有难se,但终究叹气说:「白漾漾无意间发现方泰脚踏两条船,对象是方泰的小粉丝,就住在城匽镇。两人甚至相约周末一起过圣诞,搭星光摩天轮。她一气之下便故意约我到同间餐厅,觉得可以气气他、心里才平衡。」
「算你还有基本的识人能力。」莫天寒点头如捣蒜。
「其实我友谊赛那日见着方泰的第一眼,就觉得不是什麽好东西。」感觉油腔滑调、心术不正。好啦,可能我当时就对他抱有偏见。
「你觉得你们不适合?」我不si心地问。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我放空盯着地面上我俩并肩的身影,心底涌起一gu温暖。
「她个x敏感、需要陪伴,很多话都藏心底。我心思不够细腻,没办法给足她想要的安全感。」他微蹙眉头,「再说,我们已经离彼此的生活太遥远,没什麽好留恋。现在只希望她终有一天能找到属於自己的幸福。」
这是……什麽意思?
「……世界上真有这种十全十美的人吗?」我嘀咕。
换作是我被问需要什麽样的人,我肯定秒回:又高又帅、温柔t贴、最好听话
「才不呢,我是认真感谢你。」见我龇牙咧嘴,他稍微收敛脸上笑容,却依旧藏不住满眼笑意:「我已很久没感受到最初学习跆拳道的热情,甚至一度想放弃,是你让我重新找回跆拳道世界的单纯与快乐。」
「第一,我爸坚决不同意,无论如何都要我申请附近升学率第一的城匽。第二,当时我赌气不想看到白漾漾和方泰,便轻易妥协,放弃保送资格。」
「为什麽?」我心中莫名升起不满的情绪。圣诞节当天见面?真的非常可疑!
我的脸烧得更红更烫,赶紧低头大口吃面,直到我把最後一根面条乾乾净净x1入嘴里,莫天寒才起身说:「走吧,我答应贺学长要在十点前把你送回家。」
「那,你觉得你适合,或者说需要,什麽样的人?」我仔细措辞,询问身旁的他。
我内心愤恨不平,只觉得果然凡事要尽早!这跟百货公司跳楼大拍卖先抢先赢,是同个道理!
「谁知道你只是她用来攻击方泰的一枚棋子?」我摇摇头,默默为莫天寒感到可惜。若我是编剧,我都想把这情节写进我的稿子里。
「没有,我们半年多没连系了,直到圣诞节那附近。」他如实以告。
哦?所以如果我先约他,他就不会去见白漾漾了?
我惊呼:「所以白漾漾现在单身?那你跟她不就——」
小吃摊已准备打烊,店内灯光已熄灭一半。背对着光,莫天寒最後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
每当莫天寒放轻声音说话,我的心脏就会不争气地漏跳一拍,像是现在这样。
我胡乱翻搅碗中的面,担心被发现般,想快点甩掉逐渐发烫的双颊与耳朵。手忙脚乱下,我随口问问:「那你为何没去舜安高中?去了应该就不会有什麽忘记热情的问题!」
见他满意地俯视我,我总觉得我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呆滞了三秒,迟来的危机意识终於向我隔岸打招呼。
视他,低声咆啸:「我现在非常确定你是藉夸我之名,行笑我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