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以後,他们也不能直接回家,虽然那是过去两年的日子里每一秒的梦想。他们必须先回到那栋大楼里的那间办公室,把他们得到的交给长官。
是她的勳章。
总之,他的目的达到了。
「嘿,我记得你喜欢墨绿,对吧?」
「那是什麽玩意儿?」
他知道他想问什麽,他想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但他不打算回答。
他被他的声音拉回现实,才发现又不自觉把玩着妻子的遗物好一阵子了。感觉不太靠谱的搭档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张小纸片。当然,上面写的是中文,而且还是注音。他们怕被看懂。
他端详掌心大小的勳章,指尖感觉得到背面绣了个字,正面有些不规则的棕se。他不用翻过去就知道背後绣的是什麽字,他也猜得到这些棕se曾经是鲜yan的红。
「对。你能不能闭嘴一会儿?」
他又向後退了点,下意识想拔枪,才想起自己换过衣服了。不过
「这是我们的职责。」
「真奇怪,得到了有力情报说要恐攻不是吗?」
刚才貌似是在处理难民的部分,还皱着眉头,他一挂上电话就是向他们道谢。
「你想她了。」
「庆祝我们平安。」
「嗯。的确值得庆祝。」
他先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坐在床沿晃着双脚,他也不确定自己等了多久对方才回来。
自从她没了消息後,他很少看他笑得这麽开心了。两人喝了点酒,吃着完全b不上他的厨艺的宵夜,他不是没去过b这次更落後的地方,或更危险的地方,但他仍然享受庆祝平安回家的过程。简陋,却是他们每次出差完的小仪式,似乎不这麽做就不代表任务成功一般。
她最後一次任务因为有人背叛而失败了,全军覆没。那次连派去救援的特工都无一生还。
「恍若隔世啊。」
有要软下去的意思。徐湮说他被下药了,他就顺着他认为自己现在的情慾是来自药x吧。
他们先随便找了间旅馆,为两人这次的平安小小庆祝了一番。他去买了几件新衣服,不然这麽狼狈地回去,小鬼头又要瞧不起他们了。
「两年了,庚。」
徐湮问了他许多常客的资讯,穿cha着几句对他的关心,他差点以为自己在被拷问。而在徐湮自己摇到两人都ga0cha0的时候,他莫名升起一gu愉悦,徐湮微眯着眼,轻咬下唇,上身些微後仰拉扯着腹肌,从头到尾没吭过一声的他从喉咙深处轻溢出的低哼──这些是因为他吗?谢昭言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类似以往幻想能掌握他人的慾望成真,但又b那更多,也b进入徐湮的身子更多。
得到情报後通知长官,剿灭,安顿被俘虏的难民。
点头致意,他继续整理他的资料,没有发现两人已经离开了。
小小的马达运转声。他听见了。
边说着话边拎着一袋衣服进房,发现他还没回来後音量渐弱,无聊的扁扁嘴。买个宵夜那麽久吗?
他抹掉那痕迹,口袋里的手藉由描摹那枚勳章寻求安全感。他把织线的触感假想成她的掌r0u,细腻却带着些许粗糙……
然後她真的退休了。光荣的、永远的退休了。
一开始只有他。然後变成了两个人,三个人,两个人。现在只剩两个人。原本她婚後就打算退休了,但她是最适合的人选,而且她也喜欢充满刺激的生活。所以她接了那个任务。埃及事件。长官们为此糟糕透顶的命名。
然後,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我记得她最後一次任务是在埃及。」
「谢谢你们。」
「对了,你们──」
「没错啊。埃及。」
谢昭言醒来听到的。
「白痴,你以为全世界只有这一个组织吗?我们这个还算小的了。」
他们同时起身,警戒地环顾四周;镶在门边墙里的衣柜门突然被撞开,他们往房内退,盯着那台摇晃的无人机。上面载着一颗铁灰se的椭圆物t,还贴了张字条,飞近些,他甚至能看清字条上歪扭的中文。
他笑着向前倾身,拇指指腹推开他正要触到嘴角的咸涩,水痕被空调带走了部分水气,他感觉蜿蜒盖着的皮肤有些紧绷,如一道伤疤强调着它的存在。
烦躁地啧了声,他认命地清理自己跟那少年。待两人再次整洁,他收拾了自己的包走向门口,顿了顿,回身扛起仍然没有意识的谢昭言。
他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把勳章塞回暗袋里,伸了个懒腰。对方手上的纸片纪录了四组时间和地点,是这个组织计画发起的攻击。
谢昭言突然眼前一暗,没了意识。
「嘿,你有听见吗?」
说到一半时他抬头,发现办公室早已剩他一人,剩下的字句堆起苦笑,他什麽时候也变这麽迟钝了……
「我不叫徐湮,我是莫庚。那是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