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里看着她大发酒疯,一面感受刚才灌下的台啤往我膀胱汇集。尿意益发强烈,我不得不放弃得来不易的座位去厕所。
「那个陈晓慧?」
陈晓慧听见我的呼唤,忽然一愣,朝我转了过来。
虽然新闻做了匿名处理,但是网路资讯其实多到不可思议,我没什麽费心就拼凑出她的本名,学经历,还有大致的生活轮廓。
我趴在地上呕吐
我慢慢松开手,晓慧乖乖地站在我身旁,仿佛被不再熟悉的住所震慑。
白洋装,黑长发,刺青。全都跟我熟悉的晓慧一模一样。
上完厕所,座位果然已经没了,没办法,我只得去户外ch0u根菸,打发时间。
若是在家,就能用宝特瓶解决了,我这麽想,同时又忆起消失不见的nv鬼,不禁神伤。
应该无人的角落里,一个nv鬼吗正坐在浴缸里,一边啜泣一边用刀片画着手腕。
「走吧,晓慧。我们回家。」
「晓慧晓慧。」她复述着我的话。
我想起来,她是送到医院後才si的,如果她会出现在浴室里,那当然也可能出现在医院里。
也许她依然不愿理我,也可能她不知道我在对她说话,因为绯红是我暗自帮她取的绰号。
她就站在急诊室外的回廊,垂下的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血迹还不断从里层渗出。
「绯红?」我出声呼唤她。
我狂吃,我狂喝,狂哭以後觉得心脏狂痛。
我回过头去,一直待在我身边的「晓慧」忽然高声叫起自己的名字,咻地钻过我的身t朝浴室里的晓慧扑去。
「晓慧!晓慧!晓慧!」
我牵着晓慧,在街道上慢慢走着,晓慧飘得很慢,我也不急不徐地用低等丧屍的速度行走。
如果她是晓慧,那我牵着的是谁?
我来不及阻止,只感觉一guy风穿过身t,眼前忽然天旋地转,头晕到令我恶心。
我在浴室门口紧急煞车。
我蹒跚步入x1菸特区,在路人嫌恶的眼光下,用大无畏的jg神掏出菸包,点起香菸。
菸丝从边纸燃起,袅袅上升的白烟迷蒙我的双眼,我抹抹眼泪,蓦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救护车出入口前。
在深夜里游荡的肥宅x1引了不少注目,不少路人用奇异眼光看向我,我无畏地迎战他们的目光。
「回家回家」她继续复述着。
我吃惊地阖不拢嘴,直到香菸掉下来烫到手背,我连忙拍熄了菸火,小心翼翼地朝nv鬼走去。
这次,她没有消失。
她还是低着头,悄声哭泣着。
毕竟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鬼,想多了解点事情也是人之常情,绝对不是因为我变态。
nv鬼没有反应。
我有点紧张咽了口水,像是搭讪似的叫住她。
奢侈地同时点了龙珠和柳叶鱼。
「以後这里还是你的家,卧室,客厅,厨房,你想在哪边现身,就在哪边现身,用不着一直窝在浴室,你也别一直割腕,过去的事就别留恋了,以後就让我来给你幸运----咦?!」
我像接近戒备的猫咪那样轻声慢步,生怕一个粗鲁的声响,就会惊吓到她,让她再度消失。
可能是心理因素,也可能是生理因素,毕竟医生不只一次警告我有三高。
我无法解释,也无需解释,信者恒信,鬼与ai情都是。
我想这麽心脏病发,si了倒也乾净,可是痛风发作的膝盖疼得我无法忍受,只得一瘸一拐往医院报到。
我对她一笑,没有松手。
「变了很多吧?房东太太在你走後重新装潢,我也自己做了布置,跟你的风格一定差很多吧。我不知道这里原本的风格,只要你喜欢,我就重新改造,想要什麽尽管托梦给我吧!」
回家短短十五分钟的路程,我配合晓慧的速度y是走了快一小时。越接近家,晓慧便越激动,我只得安抚她,示意她安心,直到踏进家门,听见自动锁发出喀嚓一声,才终於松了口气。
我走上前去,牵起她的手,一阵刺骨冰凉窜入掌心。
也许我该试试叫她的本名,陈晓慧。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说话。难以言喻的感动令我sh了眼眶。
我进了急诊室,坐在一堆推床、轮椅、点滴架之间等待唱名,医院b电影里面演的还热闹,黑压压地挤满了人,有些活的,也有些si的,好b那个躺在走廊中间,脸se发青的nv的明显就是si的。
晓慧还是愣愣的,我乾脆牵着她的手四处参观。
我一步一步挪动,直到她在我臂长可及的距离,才停下脚步。
白洋装,黑长发,还有左臂的刺青!
她吃吃笑着,举着看不见的酒杯,对每一个经过或踩过她身上的人挥手。
「啊哈哈哈,我还要喝,还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