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梓像看见什麽虫子似的露出一脸厌恶感,「听不懂人话?恢复记忆不止要天时地利人和,还需要她百分百同意,现在做不到。再说了她又不是记不回来,只是中途出了意外,她强行叫我召她回来,魂力未觉醒,等个七七四十九日便好了,急什麽。」
「没事的」、「我想她还是ai你的」这种话她无法启齿,说了也不见得对他有益,还不如让他提早认清事实,及时ch0u离。
「恋ai自由嘛。」被b至头部弯成四十五度角的她发声艰难,每个音都像卡磁带一样。
「可是舒梓怎麽会知道我在地都的名字……」陈菀晶说着,一滴眼泪竟从眼角滑落,此时她因梦境里的画面而悲伤,同时也为舒梓的言语感到迷茫。
舒梓听完摇摇头,一脸嫌弃,「还是没失忆前好玩,都说地都人无聊得很,你偏要去,你看你都变得那麽无趣了,不知道白艺喜欢你啥。」她用手指梳开柔顺而有光泽的黑长发。
恍若是陷入一个没有出口的镜像迷g0ng,不知方向,更不晓得应何去何从。
易尔主动托着她的头,摆正了,强行要她正视他:「在月亮上,我们定了契约,就是一辈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跟你散了。」
陈菀晶有些不安地ch0u开了自己的手,看向窗外,仍是一片漆黑,她感觉自己睡了很长时间,便问:「我昏迷了一整天吗?」
「爷爷说,你自愿到地都受苦十八年。」易尔俯下身,用食指拂去她的眼泪,语调带着些许哽咽。明明哭的是她,却像是有把刀子反覆割着他的心。
偌大
舒梓扬起嘴角,用犀利的目光问:「那麽请问单小姐你玩够了吗,舍得恢复记忆了吗?」
「你从小就喜欢地都,我能明白,生来就要背负那麽多责任,任谁都会想逃的。你啊,以前天天都会要我陪你去藏书阁,看地都的影像书,也ai逃课,老挨骂。」陈菀晶静静地凝视着他,他说这番话时,眉眼带笑,眼眶却是sh润的,她想起刚才的梦,觉得x口被堵住般难受。
陈菀晶不是傻子,她知道他很受伤,「我不知道我是谁,可是既然单樊星当时做了这样的决定,一定是不想拖你下水,或者她想放生你……」
「哈哈。」只好乾笑了两声。
「就算忘了,就算对我没感觉了,我也会重新把那些都找回来。」易尔说着,把被子的四角拉好,将她的手放回被窝里,猝不及防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抛下一句:「我明天带你去韵生堂,我们慢慢ga0清楚。」就如闪电一般不见了人影。
「那是永昼,现在入夜了。」易尔睥睨了她一眼,「你知道近日所有袭击都在永夜发生吧?如果等一下真的发生什麽——」话未说完,他身上的火云项链就发出红光,那光闪烁的频率很急,像是什麽警报似的。
「樊星昏迷期间不是什麽事都没有吗?怕什麽。」舒梓交叉着双手。
「没有,大概三小时。月都的时间跟地都不一样,我们这里有永昼和永夜,白天与黑夜都分别是三百二十小时,现在还是永夜。」易尔轻轻牵动嘴角,温良地注视着陈菀晶。
子,是舒梓,陈菀晶露出一脸尴尬,觉得自己好傻。
她到底是谁。
「四十九日?永迷散事件只用四个小时就杀害月都一半人口,现在局势险峻,我们一日都等不了。」易尔蹲下来,认真地看着我:「你愿意记起来吗?不是我私心,而是大家需要你,韵生堂不可一日无主。」
白艺也喜欢单樊星?可他不是单忻月的未婚夫麽?陈菀晶皱眉,贵圈真乱啊。
易尔叹了一口气,一脸心急如焚,「要怎麽才能恢复樊星的记忆?还是你需要什麽召魂?」
陈菀晶睁大眼睛看着他刚才站的位置,不懂反应,这头驴到底是怎麽回事,为什麽总是动不动就亲她呢?
如溺於水中,最终被救上岸得以换气的求生者,陈菀晶睁大眼睛,大口喘息。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每一幕都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让她心有余悸。
只是为什麽,说出这番分手提议时,她的心却像被撕裂一样?
今日依旧是个不解之惑。
这……突然的花式告白?
意外的是,她对他的举动似乎不反感,她不自觉地用姆指和食指r0u着被子,这个动作和熟悉的触感让她更加怀疑人生。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去地都的,只是没想到,你会抛下一切,包括我。」他r0u着她的发丝,故作云淡风轻地说。
「做噩梦了?」易尔一直在她的床沿守着,她昏迷途中,五官狞成一团,浑身冷汗,他猜测她应该是被梦魇缠身了,用掌心包覆着她冷凉的手关切。
「地都人面对感情都是说散就散的吗?」他的脸朝她b近,陈菀晶一时慌张,脖子不停往旁边移,感觉马上就会扭伤。
陈菀晶木然地看着她,不知该答不该答,她本来就不是这具身子的主人,无论怎麽回覆都彷佛不妥当,她也根本无法恢复什麽记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