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累,没有回答便挂下沾泪的眼睫入睡。
性欲。许
许常稚做此举动时面容疑惑,可行云流水的之后由不得他再想许多。许常怀手掌温热,他主动向前,好似已经意乱情迷。
但一定要这样做吗?他战栗优柔着,犹豫着是否要抹杀这法。
许常怀受用,在拨弄发簪时恍惚将现在与以前和未来融合,许常稚依旧是那个用身体祭祀的许常稚,他们当中从未出现搅乱春池的法,即便如此脸上还是没有慌张。许常怀和许常稚卧在床榻上,皮肤紧贴,发丝纠缠。他性器勃发着,却迟迟未进到下一步。
他未料想到天骄会被自己生剥出罪障。
少年人生着一副和他完全不一样的英气面庞,身量坚实高大,举手投足见显出威压,即使在笑时也不露出自己看过的梨涡。顾拙,许常稚在默念后将舌尖抵住自己的上齿,缓缓将帷幔放了下来。
许常稚自那日的窃听后再没有出过暂居的府门,因那一场祸事,许常怀清理内奸的手段冷酷残忍,可即便这样他也没能收回因自己弟弟走失而大乱的阵脚。许常稚明明在他身边,还是那张蛊惑人心的美人面,还是那双蒙昧迷茫的眼,他却觉得眼前人如风般无法抓握。
那张赤如红珠的嘴巴还在急促地吐吸,没有留下任何人的姓名,许常稚舒展着细长眉尖,半张脸上只有饱食后餍足的色欲。
最初还是清醒的,可是身上的吻痕告诉他经历过的一切并不是梦。他受许常怀的影响太深,一时间屋顶、衣架、床榻甚至空气都成为许常怀监视他的眼睛。风声和鸟叫是催命符,许常稚在恍然中看见许常怀向自己走来,面目狰狞。“幼鸢。”那道逼近许常稚的虚影念着他的名字,“我曾经叫你发过誓。”
许常怀对这样的行为习惯,他的弟弟在面对危险时总表现得脆弱无害,只消意味深长的一眼,他仿佛就甘之如饴地将自己的全部递上。
我该怎么做?我该怎样留住你?他在许常稚暧昧地用“我腰间系着你的白玉”示爱时感受到他对新婚的呵护,同时好像有船在驶离,这样的冲击让许常怀知晓似乎自己也有无法触碰到的一部分。“哥哥,你不要瞒着我。”许常稚主动将唇贴在他的耳垂,懵懂地在他身上释解爱。他全心全意地打开身心给许常怀看他领悟到的所有,可他不知道许常怀的眼前也会起雾。
他没有任何依傍,陷入自己的世界里等待死亡。该怎样讨哥哥欢心呢?许常稚在夜里拿出簪子,咬着嘴巴对着睡守在他身边的顾拙,从后背刺入会到心脏吗?他又质疑自己是否有穿透骨肉的力量。
许常怀想要交媾,想要听许常稚在极端的淫乐下发出纯熟的、充满欲念的叫嚷。去支配他纤细的腰、去啃噬那对石榴红的乳头,自己一直都那样做。可现在的许常稚不一样,端王咬着自己弟弟的耳垂,觉得此刻哪怕是一个吻也心甘。
刺痛感没能够唤醒他的理智,许常稚在血流时越发失控。他太惧怕许常怀,可他也是长在许常怀身上的一块肉。顾拙将他生撕下来,失去攀附的许常稚找不到归路,断绝生机后他只能够逐渐腐烂。
“我是你的所有物。”许常稚喃喃地接下一句,他苦痛地自陈:“哥哥,我犯了错。”
他吞食了禁果,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天生诱人的娼货不会说太多言语,可他亦有脱困的法门。许常稚颤巍巍睁开泪盈盈的双目,与哥哥交缠的手指骨绵软,他将整个许常怀盛在湿润又带着点依恋的瞳中,一派柔媚又任君采撷的模样。
唇口柔软,在相碰时许常稚闭眼,带弱气的眉头微蹙,如画册里倚拦远眺的病美人。他仰头,鼻息即便努力压住还显急慌,吞咽是苦行,许常稚因跟不上进度惶措落泪。吻毕后他支不起身体,空茫的脸上湿润的嘴微张,隐约间可看到赤艳的舌。许常稚不谙世事又受刑罚,像传闻里被人类索要珍珠的无辜鲛妖。
他回答不出自己的设问,应对时失了大分寸。“我该怎样留住你?”许常怀在巨大的沉落间走上歧路。他推拒这个问题,把它换成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一声令下后奔百里的马蹄在土地上溅起大片扬尘,许常稚撩起马车上的帷幔,看着正在做嘱托的顾拙出神。
许常怀会怎样惩罚我呢?许常稚用牙齿含咬着食指指节,脑海里面一遍遍过他曾经受过的疼痛,身体和心理的施虐让他发狂,入眼的瓷瓶被他摔在地上,许常稚光着脚走进那片碎屑,吓坏了在一旁候着的侍女。
许常稚在醒来后疯了一段时间。
它昭告属于顾拙的春尚未到来。
顾拙命令兵卫将杜高马的死讯连带着受贿账目的拓本一道传回皇城。
“爱你该做些什么?”许常稚满心满眼看他,刚哭完的脸上爱意盈盈。
他无法向许常稚言说,又陷入他们诺许白首的怪圈。曾经只属于许常稚的不安感拓印他身,许常怀也遭受无皮骨之伤但锥心的痛,他凝视许常稚,对方一怔,咬唇怯怯将怀抱放开给他的同时解开了他亲手系上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