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褚与进去,钟珩正好从洗手间出来,“你在干嘛呢,大家都坐着了。”
“找东西。”
褚与和钟珩前后下楼,“什么东西啊?”
钟珩不说话,拉出凳子在褚与旁边坐下,看见对面的小姨,也打了一声招呼:“小姨。”
然后一群人二话不说开吃起来。
一顿饭下来,褚与最喜欢虾仁滑蛋和栗子焖鸡,虾仁滑蛋就不说了,褚与一直喜欢,栗子焖鸡是鸡肉香酥、栗子软糯,汁液浓厚味道香美。这两道菜式都是褚与现有的厨艺做不出来的,按褚与的话说就是吃到就是赚到。
大家酒足饭饱,王阿姨撵大家去休息,并吩咐大家晚些时候来吃饺子。褚与默默打了嗝,但愿等会还吃得下。
大娘和二娘去沙发上坐着看电视,褚与也跟着去,钟珩看样子估计是不能把褚与拉上楼陪自己了,故而也跟着过去打发时间。
明天就是元旦,很多电视台今晚都有跨年晚会,随便播一个台就是主持人挂在嘴边的元旦快乐。
大娘随便停在一个台上,正好是一个演员小生在进行跨界舞蹈表演,镜头扫到底下的观众,全是一群比着喇叭在尖叫的年轻女粉丝。
大娘看个乐子,转头问褚与:“你觉得他帅吗?”
褚与认真看了看电视的人,是最近一个突然蹿红的男演员,褚与没什么感觉,“还好吧,”又接着反问了一句,“那大娘觉得他帅吗?”
“什么话。你大娘肯定是觉得钟珩爸爸最帅啦。”
褚与冷不防吃了狗粮,琢磨起钟珩爸爸这几个字眼,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钟珩爸爸,一时失了语。
钟珩以为她不知该怎么回,马上替褚与接了一嘴,“我都给我爸打过电话了,你打了没有。”
很显然,知母莫若子,“呀,就是,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时间。”然后赶着脚步往楼上走。
褚与二娘看见自己的姐姐忙工作忙得糊涂了的模样,向钟珩眨眼睛,“还是咱们俩自觉,哪像你妈,老是我们提醒她。”
褚与跟着看了一会电视,除了中途有个小品还有点意思,其他的都有些无聊,她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只见到了钟珩还在沙发上坐着,也有些无所事事的无聊模样。
她问了一句,“二娘去哪儿了?”
“小姨夫的视频电话,聊了两句就上楼了,估计是有些成人话题不能让我听。”
褚与被他不着调的样子惊到,她自己给钟珩加了滤镜——就像他15岁明眸皓齿一样,17岁的他应该也是清风朗月的,然后他吻自己、和自己发生了关系,她都觉得是自己破坏了他。直到今天,她忽然醒悟,原来他既有阳春白雪的一面,也有下里巴人的一面。
他高深得高贵,其实也通俗得平易。
褚与在他旁边的另一块沙发上坐下来,拾起遥控器换成中央9台,她其实已经有点打哈欠了,想起刚刚王阿姨还说要吃饺子,“我们多久吃饺子啊?”
钟珩抬起头看她,有些难以置信,“饿了?”
“没有。”褚与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手腕,“什么呀,我困了。”
钟珩抬手看表,还不到九点,现在睡也太早了,“那我们出去散会儿步。”
褚与犹豫,这大晚上的,又是冬天,“天都黑了。”
钟珩把人牵起来,“放心,外面亮着呢。”
钟珩说的确实没错,他们这毕竟C市排得上号的小区,加上又是放元旦,不仅亮着照明的路灯,还有各种装饰的花灯闪着各异的光。
褚与被他拉着左拐右拐,她无心记路,心想着他总找得到回去的路。钟珩把人折上小路,走了一会,视线开阔了起来,他们眼前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湖,湖周围已经有吃过饭出来散步的人,三三两两地在湖周围逛着,同时伴随着拍打四肢活动的声音。
钟珩带着人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下,这一趟走,加上似有若无的风轻轻吹拂过来,褚与清醒不少。
褚与她们坐了一会,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位父亲带着自己孩子在玩耍,褚与一直看着他们,突然想起来什么事,转头问钟珩:“诶,我好想从没见过你爸爸。”
“爸爸在部队。”钟珩一直玩着褚与的手,闻言停了下来,她的手有些凉了,他拉着褚与的手一边往自己衣服兜里揣,一边回:“没什么假期。”
褚与点点头,想起钟珩的外公和爸爸都是军人,“那你也会去当一名军人吗?”
“不会。”
“诶,为什么啊?”
“我想和你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和你成为军人又不冲突。”这次钟珩笑着不说话了,褚与联系了一下上下文,想到他爸爸和妈妈聚少离多,也默默地不说话。
还是褚与妈妈的电话打破了这醉人得有些黏滞的气氛,她差点不知该怎么说话。
褚与找了一通耳机没找到,于是直接接通妈妈的视频,喊了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