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不会回应的，可没想到他居然伸长了手臂——搂住你的肩膀。
后来他再回家，一次也没有碰过你。
“早点睡吧？”
“我……不知道。”
你不解，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脸，但男人温热的呼吸有规律地扑到了你的面上。
不知该作出怎样的回应，有那么一小段时间，你的注意力全都落在玻璃窗上溅开的雨滴之上。
“我不知道。”你重复了一遍，低下头时碎发擦过下巴，“但是……”
“你穿这个睡觉？”
但你的身体根本无法实施本能的反抗。
你转过身去，忍住幼稚地捏住鼻子的冲动，灌下半碗温热的姜汤。
一个完全没有实感的职业——你震惊得做不出反应。
你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个方面，但还是摇了摇头。
“我只有你了。”
但是，你是……杀手的妻子。
“嗯……我马上就喝。”
那件事……
“你会杀了我吗？”
压低了的温软嗓音，就像夏夜湖上悄然绽放的睡莲，透着安宁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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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次脱掉你的睡衣裤，温暖的指尖在你的脊背上划过，停留在内衣扣上。
姜汤对你来说……没有用。很多年前你就知道这件事。
冰冷的手被他握住，温暖的触感自手背往皮肤底下延伸。这样无言的温柔，让你不由得放松了思绪。
虽然死亡与你的距离一直很近，但你莫名的不想被他夺去生命。
杀手……是电视剧或者小说里经常出现的，以杀人为生的人。
“想知道吗。”
比起去买菜时遇见的妇女、收银员，或是给你外文、帮你校稿的编辑，你的——丈夫，更让你觉得亲近。
语气也如之前那般平静，可就是让你的后背窜起一股恐惧感，那是被野兽盯上时自然产生的森然。
“怕吗。”他又问。
直觉他与你同样没有睡着，你轻声开口。
起初你以为他只是想调整姿势，可等衣摆被掀开，你才后知后觉他想做什么。
“知道了，就不能回头。”
即使洗脸用的是温水，手在擦干净后，依旧是冰凉的。
盥洗台上放着两套刷具，灰色的塑料杯十分崭新，因为他不在时你就会将它收起来。
你呆住，被他掌心所包覆着的指尖颤了颤，宛如被拢住的蝴蝶。
那时候，父亲也会时不时熬一些偏方给你喝。
“不会。”他的手在你的侧腰上攀爬而过。
————
“没什么。”他拉过你的手，放在嘴边，像是忍不住似的咬了一口，“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收拾完厨房，你的手还是冰冷的。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掀开被子时，被窝已经因为你的丈夫而有了微温。
他说：“怕也没有用了。”
他先去洗漱，接下来是你。
“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薄荷味冲淡了口中的姜味，你总算能放肆地呼吸。
你对他的身份、你们的关系迷茫过，但后来就放弃了纠结，一直安静地独自生活着。
“嗯，如果你想说的话。”
唯有银行卡上每月增加的数额提醒你他的存在。
只有新婚之夜有过一次，而那时你疼得晕过去，也不知道之后是如何发展的。
“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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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他似乎低声说了几个字，不过你没听清。
那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近到足以让你忽略他原本是一个怎样冷淡沉默的男人。
将注意力从回忆的泥沼中抽出，你抬头望向他。
你呼吸的频率、说话时嗓音的颤抖，就连睫毛作出的微小抖动，他都尽数掌握。
被他握住的手指逐渐收紧，你终于把似乎已经穿越了雨幕的注意力收回。
你猜想着，或许就像小说里那样，知道杀手身份的人最终都会被杀死。
父亲为你选的人，不会差。
但不管怎样，你的体质还是很差，直到他去世、将你托付给现在的丈夫，你依旧没好起来。
“我是杀手。”他淡淡地开口，接着就沉默下来，似乎在等你的反应。
他的呼吸在靠近，愈发的清晰。
“你的父亲救过我，所以我答应他娶你。”他缓缓吐露出真相，用早就深入骨髓的观察能力探视着你的反应。
超短篇：雨夜的坦白（2）【h】
那双大长腿也顺势缠住了你的小腿，你被他扳过身子，侧躺着面对他。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似乎夹杂着什么，在暗夜里缓缓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