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戴高帽,收起这套。”秦深斜睨她。
然而此时心底升起的无名怒火却越燃越烈,顾念念认为秦深在故意为难自己,鱼r0u里挑刺,扬起下巴直视那双深不可测的重眸:“是你说不需要点名的。”
“我不该翘课,更不该叫别人帮忙代到,目无尊长,扰乱课堂纪律。”她态度很诚恳。
“你说,我听。”秦深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三言两语里,沾染着几分她不该有的凝重。
顾念念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要她说什么?为什么翘课?为什么找人代到作假?说了他会把学分还给她么?
秦深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尤其是看过她历年成绩单后。
“反问句被你臆想成肯定句,不容易。”她脸se微白,他语气深冷,“需不需要是一回事,点不点又是另一回事。在你心目中,老师上课点名,是老师的错?这么ch0u象的三观,罕有。”
这个样子的顾念念,让秦深有种b良为娼的错觉。
为何她总觉得他在故意让自己难堪?
但她骨子里隐藏着仍需打磨的傲桀:“我记得您说过,您喜欢真实的学生。接下来的话,希望您不要生气。”
我特么地睡过头了可以吗?根本不想上课可以吗?
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啦……
“别把我想的不近人情,有正当理由,今晚就不算你翘课。”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顾念念莞尔一笑,眼眸弯弯:“秦教授,我错了。”
秦深眸底闪过一丝诧异,却愈发深沉,透着冷意:“顾念念同学,我记得没错,原句是‘有点名的需要吗’。”
最后,顾念念还是y着头皮扯淡:“老师啊,昨日之事譬如昨日si,就让它过去吧,我想找您说说今天……”
低着头,在他面前,她竟诞生一种无颜以对列祖列宗的内疚感,只差流两滴泪以si谢罪。
小瞧她,上一秒还西子捧心愁绪满面,下一刻却灿烂得有些灼目。
天资可以,品行不差,b较顽劣,也值得塑造,却在荒废最美好的年华。
秦深哑然失笑,这难掩的笑意落在顾念念眼中,有火上浇油的功效,似乎下一秒她就会扑上来跟他决一si战。
顾念念被他犀利的眼神震慑住,一时遗失了嗓音。
低眉顺眼的神情骤然一变,顾念念抬头,眼里光芒灼灼,隐现几分桀骜不驯。
这是她真实想法,但给她十个胆也不敢这么回答。
乍一听,很刺耳,细究一下,好像在安慰她。
如若他继续沉默,她打算把头埋在地下?
就在顾念念心生希翼,费劲脑汁打算编织完美借口时,秦深淡声补充:“是扶老nn过马路?还是目睹车祸,送人去医院?亦或者为了帮川普拉选票?”
“你翘课的事?”秦深“翘课”两个字咬得特别重,重到让顾念念无地自容。
必须让她吃苦头长记x。
褪去沉冷,秦深的嗓音里有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还是你找人代你答到,作假的事?”
真是个傻小孩。
这货生气了?
少了冷言冷语,他也没那么讨厌。
“年少不更事,秦教授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跟学生计较这点芝麻小事啦。”幸亏没镜子,这谄媚的嘴脸,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眉宇皱成一团,他淡声说:“怎么,少了他人扶持,就做不好自己?”
“
她不尊称他为教授了,直接叫老师,省得他又开始揪“秦授”两个字。
错就是错,没人喜欢听借口,还不如gg脆脆地认错,说不定还能落一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好印象。
呵……被自己的话堵住口,顾念念觉得“啪啪啪”,脸好疼啊。
这男人能不能一次x把话说完!这是给她一个糖果再夺回来啊!
大学点名有人帮忙答到,也很普遍啊,却成了他口里的“作假”。
他语气很温和,但顾念念感受不到丝毫善意。
不就是翘课嘛?怎么落在他那里变得那么严重?
“我妈早si,我爸不管我,三观就是这样的了。”她声音很轻,宛若漂浮在半空中的柳絮。
往日里看起来无忧无虑,笑起来疯疯癫癫的顾念念修眉淡蹙,深棕se的眼瞳如被乌云遮住的h昏,灰蒙蒙的,生气全无。
可怎么接下去?
秦深怔怔地俯视她。
“噢?”尾音微扬,他好像在说,你哪里错了,我不知道。
晚风微暖,佛过两人,吹乱她蓬松的刘海,连同纤长的睫毛也有些微颤。
这一切本不属于她,亦或者本属于她,却鲜少表现。
她知道,再多的借口也无法粉饰事情错误的本质。
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料到还有重磅炸弹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