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那天晚上留了下来,我躺在床上,看着他吹g头发掀被子shang。
昏h的灯光轻易氤氲出暧昧的氛围,我又想到了那极其疼痛的第一次,还有两次流产的经历,第一次流产我没什么感觉,第二次的时候,孩子已经7个月大了,准确的说已经不算流产了,是一场注定迎接si亡的剖腹产。
明明是我父亲出了事,那一瞬间,我却无b想念我的母亲。
那一年,事情太多,我一直没去工作。
他走之后,我才想起来,我刚才没跟他说清楚,我让他忍我今天买了玫瑰花,不是因为我一无所有了,而是因为,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所以,这次,我放他走。
我内心深以为然,但我又很难过,唉,其实还是我矫情,为了不让自己矫情,我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书房。
但是人已经走了,我也没机会再说出来。
我说:“那你们拿钱去救啊,找我g什么?”
年少时那场不知天高关于ai的赌局,我认输。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想说什么,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是说我父亲活该。
有一天,家里的门铃响了,这真是一件稀罕事,李彦有钥匙不需要按门铃,我也很少点外卖,被李彦妈妈知道后肯定会被念的。
我早就想开啦。我ai他,是我自己的事,能凤冠霞帔嫁他一次,在高朋满座里接受亲友祝福,能和他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能有机会陪他走一段人生路,我已经很满足了。
然后,我没有给她们说话的机会,又关上了门,任她们在门口哭闹。
李彦的脸se顿时更加难看,他恶狠狠地说:“你也知道我不用再顾忌什么,温家一倒,我就跟你离婚,你让其他人怎么看我们家?”
我安慰李彦说:“你放心,我不会开口问你和爸妈要钱的。”
我接受他不ai我的客观事实,也接受离婚的badendg。
李彦没什么表情,只说:“人做错了事,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李彦又气冲冲地走了。
软,我两腮发酸,眼眶发热,但我就是哭不出来。
我不解地看着他,因为我没打算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如果真要我说,我巴不得他早点入土,谢谢。
其实我也不想去工作,我一想想要去接触新的人,要去学新的东西,我就感觉心好累,累到想si。
那一瞬间,我无b厌恶她们,但我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多想吃饱饭后有力气狠狠骂她们一顿,但我没有那个心情吃饭,也没有心情骂她们。
我及时闭上了眼睛,防止自己在李彦跟前哭出来。
年岁渐长,我开始后怕他因为忌惮温家才对我好,我不怕他在人后对我冷漠,反而是在人前,他对我越好,我越害怕,我害怕他的怒意积累到一个我无法承受的阈值。
如果不是李彦妈妈会定时喊我们回家,我连出门的动力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我感觉李彦也不是那么想记得,结婚纪念日这件事。
是温蕴和她的母亲,我堵住门口,冷冷地看着她们,没让她们进门。
守灵结束,爷爷下葬后,回家的路上,我又买了一大束红玫瑰,李彦回家时见了,立刻皱起了眉头。
温蕴道:“姐姐,父亲的事拿钱可以摆平的,你救救父亲好不好?”
破天荒的,那天李彦回来了,我还有做妻子的自觉,扮演了一个面带微笑、温柔贤惠的家庭主妇,给他做了饭,又做了家务。
其实,我早就知道的,知道李彦为什么忍耐我至今。十几岁的时候还能犯蠢,为他忌惮温家、不得不对我好这件事得意。
祖父下葬后,李彦就再也没回过家。我常常在家一躺一整天,只要感觉不到饿,一天不吃饭也能过。
我本来想假装不在家,就那么一直躺下去,但是门铃一直孜孜不倦地响,我不得不起身开门。
他说:“你父亲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据说一个成型的nv孩儿,但我没见到她最后一面,祖父和李彦妈妈怕我伤心,不让我看。
又一想,我反应过来了,温蕴骂我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数字,那是我拿不出来,但是李家可以拿出来的数字,所以温蕴母nv才来找我。
真的太疼了。
所以,你看,人哪有一直不长大的。我一失去靠山,可会审时度势了,怕被李彦算旧账,我主动提离婚替他铺台阶,好让他少恨我一些。
我说:“你就忍我这一次吧。现在孩子也没了,我父亲进去了,祖父也没了,你不用再顾忌什么,也不用可怜我。什么时候想离婚,你说一声,我从你这里搬出去。”
她们骂我狼心狗肺,骂我白眼狼,骂我不孝nv,我都没有任何感觉。
但她们真是找错人啦。
我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心想也是,我总是说些不过脑子的话,忘了要顾全t面。